“既然这样,我便唤你赤墨,你可喜欢?”卓璃耳问道。
“赤墨?赤墨……赤墨。十方重赤三千界,百畹浓墨二六时。这个名字孩儿喜欢。“
卓璃耳本还能算镇定,听他这么一说,突然面色吃惊。午婆听罢,顿时也向少年侧目。
“我说,你这念的都是什么经?家里有一个爹爹模样的人就够受的了。不过也是算了,正好现在也没有爹爹。”霓缳怨声载道。
“我的意思就是,赤子之心,性沉如墨。赤墨赤墨,不就是心怀热烈,思虑深沉么?”赤墨跟在霓缳身边,自圆其说道。
“就你会说,就你会说。娘亲是这意思么,娘亲不就是说,你红的黑的么!”霓缳不由分说驳斥道。
卓璃耳走在前头,也不搭话。午婆在她旁边,看着她眉头紧锁。在卓璃耳看来,十方重赤三千界,那就是生灵涂血赤红,百畹浓墨二六时,不就是十二时辰尽数沦为墨色黑夜么。她心里毫无来由地这么想,自然是不能言说的。
云纷走在霓缳的另一侧,她无奈说道,“霓缳啊霓缳,你看看你,这都急。你偏要直直白白地说那你便直白,他愿意文邹邹地解,你也随他。这有什么好急的。”
“哼,姐姐你也向着他。”霓缳嘟囔道。
“我怎么能是向着他。你说你,长途跋涉,就不想省省体力么。山高路远,你这样跟他辨,多耗神费力。”云纷哄她说。
“姐姐,你如何总是在气呼呼的?”赤墨转向霓缳,一脸无辜地问道。
“你还问,谁是你姐姐,就你话多。空有一副好嗓子,偏没有一句讲的人爱听。”霓缳将他一顿数落。
赤墨噤声不语,又快了两步追上卓璃耳,自此后果真不再说话了。
这一路苔藓深重,又常常有树木盘根错节,稍不留神就容易跌滑,让人总得保持警醒,不敢掉以轻心。好在一路天散朱霞,云出百鸟,山藏灵溪,涧有游鱼。满目菖蒲桓石,薜荔缠松,日可闻岩姿壑籁,夜来傍白云为枕。如此一来,登山可较世间无穷乐,有胜之而无不及。
待五人翻过这面溥苔峰,转而到另一面西逻之境,所见所闻,是截然不同了。这山到了西逻,便不再是溥苔峰了,人们称它为:拱螺脊。
陀螺者,木制如小空钟,中实而无柄。转转无休,卓立于地,顶光旋旋,影不动也。这拱螺脊之名,恰是应了此山状若陀螺之脊,突兀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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