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一个人忽然‘凭空’出现、而在地上‘挺尸’的智谞耳边出声问道。以平生绝对史无前例的速度‘噌!’的坐起、‘嗖!’的爬起、‘唰!’的逃离五六米开外,惊魂未定的智谞回过身来看向那说话人之时,手里的画戟还一直在抖啊、抖啊的不停。可在一脸惊恐的神色中看清那人的身上穿着正统的光神教服饰时,他嘴里道了声‘死了!’而后,‘噗通!’的一声重新躺平于地上。耳中听到那人赶过来的脚步声时他嘴里大叫:“别过来!就让我这样躺会儿!我~~我不行了!”那人很是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说话之时,那人的手中还对着智谞发出了一个中级回复魔法。智谞道:“我原本就剩半条命了,可被你一吓,却是差点没命了!我~~我需要好好的修息一下!”听到智谞并无生命之危,那人倒也不怎么着急了。
稍后的智谞却是回过神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的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而且这些人是什么人?”智谞最后所问的则是那些被他杀了的人。那人畏畏缩缩的开口说道:“我~~我其实就是这分部的一个‘神奴’(‘神奴’是教廷正职中地位最为低级的一个身份称呼,其上还有‘神仆’等,因为还不配成为神的仆人,故而取名‘神奴’),我因为半夜拉肚子,所以恰好躲入厕中、避开了此祸,当发现你来时,我本想提醒你快去报信、召集人手的,可~~后来见你又突然出现了,这才跑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我~~我不是怕他们的,我~~我~~”。“明白!明白!”智谞赶忙道。
那人所说的意思很明确,若是教廷真的追究起来,以他当时的情况,其后的教廷就算是不重惩罚与他,恐怕他这一辈子也差不多完了!因为该他上场拼命时,他躲了;该他及时逃出而召集人手时,他退缩了;该他出声提醒智谞时,他默然了。仅这,他即使不死,也绝对休想活的好。
智谞说完‘明白’后,接着说道:“这次遇到的强敌太强,我们两个都是拼尽了全力才侥幸活得下来,否则,我们教廷的这处分部也非化为火中灰烬不可。你身上的伤都是轻伤,故而几个魔法就基本恢复原样;可我的伤太重,所以魔法也顶不了太大的用处。我们能活着,完全是我神的庇佑,完全是我们的坚定信仰让我们用命来拼,从而证明我神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对!对!对!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若非是我们两个拼命的死抵外敌,我们这儿一定早就被整个烧毁了!”那人激动的无以复加的附和道。智谞道:“你把你身上弄得脏一些,这样更好。”随之,那人去‘忙’了,而智谞则是还动弹不了,一半是累得、一半是被吓的!当这二人真的准备好了一切——包括在句句不离‘神什么什么’的话语中统一了口径——天色已近亮起,两个‘神’眼下的‘幸运儿’就在广场上等着被外来人发现。
“……伟大而无所不能的神啊!您的光芒照遍每一个黑暗的角落,独留光明存在于世间;是您提供给了这两个能力卑微的孩子能凭着对您的虔诚而战胜邪恶!神啊——我们永远的赞颂您的恩德!”此时正是教皇亲自现身主持的,在教廷的总部对‘战胜邪恶’的两个‘幸运儿’进行嘉奖的仪式之末尾,用意当然是鼓励更多的人为了神而英勇的献身、为了教廷的事业而勇于奋身。智谞和那分部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所得到的则是一个‘神之眷顾’的荣誉称号,及相当于智谞原家资的近五十分之一奖励。当然,除智谞之外的那个‘幸运儿’还因此在继续任职的那个教廷分部连升三级。
之所以有如此的结果,全因为,在这场和邪恶势力相拼命的事件中,那人的功劳比之智谞更大一点,这也是这两个‘幸运儿’统一口径时所决定的事情。如此的一个事件引来教皇的现身,其重要的原因在于,教皇想亲自从他们二人的细微末节中了解到那笔本该回归教廷总部的巨额资金的事情。不过从情况看来,智谞他们二人确实是不知此事:那‘连升三级’的人是因为自身的职位太卑微而无资格知道;智谞则是恰好晚来了一步,从而未曾知道此事。
仪式终于完成了,教皇‘亲切’的走到智谞和那人跟前,很是‘和蔼’的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两句鼓励的话后,教皇转身走了。大颂一通‘神的恩德’后,这两个‘幸运儿’也分道扬镳,那人继续走他的‘高官’之路,而智谞继续过他的‘受神教诲’的清闲生活。可从实际情况上看,智谞的‘清闲’并不清闲。
“啊!神一直与我们同在!哈哈哈~~,我说兄弟啊!前段时间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我没多留意你的情况,不知道你家里竟然也发生了一点事情——不过还好,神一直保佑着我们及我们的家人:这不!而今我的家里及你的家里不是都没事了吗?我说兄弟啊!你这次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大伙喝顿酒?”刚刚有了空闲的智谞转身就迎来了他‘以前的兄弟们’的关注,其中一人很是‘友善’的向着他道。
智谞依旧是满脸的微笑,他直接说道:“哦!这事好说!我现在正打算离开教廷而去云游四方,我还正不知怎么和教皇开口呢!不如兄弟们给我出出主意?”
智谞的这话实在是太突然了!任谁都没想到在他正‘红得发紫’之时,却要离开这里。这就意味着,他将放弃这里的一切,即使以后重新再回来,那也得重新从头来,因为自古都是:罪过、仇恨永记;功劳、恩德如风过后不留存。
“啊!对了!我还有一件急事忘记了,我们稍后再说!”随着那说话之人的转身离开,周围一直围着智谞的‘兄弟们’也一哄而散。
或许是近几年一直陪伴神像的智谞已经养成了日日听取‘神之教诲’的习惯,稍后的他,又坐到了他坐了几年的那个地方,继而又皱眉‘聆听’起了神谕。为什么会这样,他还真没想过,他只是觉得他应该坐到这里,他也只是按照下意识的想法而坐下来的。
“谞哥哥,终于是见到你了!怎么样?家里爷爷的病治好了没有?需不需要其他的东西?你没有买点什么补品给爷爷吃吗?喏!我怕你会有需要,所以我把教廷中私藏的医书典籍拿了两本最是详细和全面的给你。听说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所流传下来的,兴许对你也会有一定的帮助!”刚刚坐下的智谞就听到一个匆匆跑来的脚步声,随之小雨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看向小雨时,小雨正拿着两本较之‘神典’厚度也不差的书递给他。
心里莫名的一轻,智谞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他真诚的对着小雨说道:“不用了!谢谢你如此的关心!我爷爷的病已经痊愈了。”那小雨并没有收回手,而是说道:“那你也拿着吧!兴许研究、研究还能派上什么用场,反正这些书一直藏在教廷中也没见有人动过,放着还不如给你用,无聊时也可以用来解闷不是?”
再次对着小雨露出一个似无奈、又似亲昵的笑容,而后,智谞把书接手了过来、放入了他的储物戒指中。他随后说道:“小雨,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一说!”“什么事?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小雨随之问道。智谞道:“不是!我~~我打算离开这里而去外边满世界的转悠了。所以我~~”。“啊?这~~这~~,你要走?为什么?那我怎么办?”“嗯?”智谞听到这儿忽而发出一声疑问。
猛然醒悟过来的小雨,突然低头一边扭捏着身子、两手蹂躏着她的衣角,一边补充说道:“我~~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走了,谁和我说话啊?”之后,她奋而不顾的抬头,眼中却是楚楚可怜的柔声问道:“为什么要走啊?难道你就不能不走吗?”或许是小雨眼中的神情让智谞心里不好受,又或许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脸上忽然显出苦楚的模样,抬头望向远方的同时,嘴里却是犹如自语的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啊?~~我该去哪儿?”
其实,这时智谞所说的第一个问题是言他当初为什么不坚持陪着香怡而要去完成那个丝毫不重要的学员考核任务;第二个问题是说香怡为什么要离世;而所谓的‘去哪儿’实际上是说他心灵的寄托。智谞所说的话,让小雨听来感觉是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可从他神情上的表现、她的第一反应却是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这样,其中定然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要么就是他的要走本身就有什么内情!
这时的智谞重新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总之是让小雨的心里很是心疼、发酸,他说道:“小雨,我是个没有心的人!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我已经想好了,这里实在不适合我这样的人呆!你很聪明、也很善良,可……”小雨根本就没容他把话说完,一听到他真的是要走,她立即慌问道:“什么时候走?”
智谞看着小雨眼中已经出现的水花,他的心里也不知怎么的非常的难受。他说道:“我打算这就去找教皇说,我想找他说这事应该最为合适和直接。说后就走!”“可是~~,”小雨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内情,不过这时她却是改口说道:“那~~,在你走之前能再见我一面吗?”智谞不知小雨这是何意,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等我!”小雨说完,已经满脑子混乱的转身跑了。
“姐姐、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回到圣女居所的小雨哭着追问她的圣女姐姐。她姐姐回过头来,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怎么办?你先说清楚了什么事情呀!”这时的小雨这才无助的抓牢她姐姐的双手,泪水一边流、一边说了遍智谞要走的事情。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她姐姐想了想之后,对着她认真的问道:“他这回的这十天假期中,你看不到他时,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那小雨很是沉痛的说道:“好苦!好难熬!有时候我都后悔帮他请假或后悔给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有时候我甚至都在乱想,我要是没有帮他请假他就不能离开我,我要是只给他请了三天的假,他也只会离开我三天!我只能忍受三天不见到他,从第四天开始,我就快要发疯了!姐姐,你不知道,当我猛然听到他突然回来了,我高兴的比见到了我们的神还要高兴!若不是~~我非第一个跑到他面前,若非是~~我非好好的抱着他大哭一场!姐姐,我现在可怎么办啊?我~~我不想让他离开,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他、一天也不想!我要是见不到他,我会发疯的!他要是真走了,我想我或许会真死了的!姐姐,我都快急死了!呜呜~~”。小雨说到这里哭了出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