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的智谞正埋头于细细研究手心捧着的那小东西呢,他发现,这小东西倒也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主儿,一顿晚饭之后,它那光溜溜的身上已经长出了一身极为细小的鳞片,在其脖颈及扁扁的尾巴稍处也已经开始长出细细的毛。而且,他还发现,这小东西也不是完全的听不懂人话,比如当他把它放到桌上,当它本能的向着他闭眼爬来时,只要智谞道一声‘停下’那小东西就会立马停在当前的位置,竖起尖尖的小耳朵、鼻孔一张一翕,通过听觉、嗅觉来判断当前情况,而后发现一切正常时,这才又开始向着智谞爬来。正当智谞乐呵呵的挑逗这小东西而玩的不亦乐乎之时,忽听身后传来香怡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回头冲着香怡兴奋的说道:“小怡,你快来~~”。智谞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呆住了。
进来的香怡已经换上了智谞妈妈要她穿的衣物,而且头上的柔顺乌丝间也已经插戴好了各种发饰及珠钗等头饰,完全一副全部准备好、就等随时出发的样子。若说香怡以前是一朵绝对美丽舒柔的山茶花、或是更似梨花,那么此时的她则好似一朵玫瑰或更似粉色牡丹;如果说以前的她就像天空中一朵洁白的云,只有百变的容情而本色不会变的话,那么此时的香怡就是一根精致、散发奇香的柔柔软藤,倒不是她会缠着你,而是让凡是看见他的人都会不由的想柔柔的、非常精致的缠在她身上;如果说以前的她就如一汪清泉或苍翠碧绿的小树,那么此时的她又岂止是一个‘奇艳’、一个‘奇美’所能形容的?
“小怡~~,你好美啊!”智谞目光呆滞的下意识道。“咯咯~~”香怡看着智谞此时的样子不由的笑了,可她这一笑却宛如一阵清风拂过了智谞的满心,让人顿时感觉整个天地似乎都明亮了好多,清静、舒意了很多!同时又让他感觉,好像那拂心而过的风并没有一吹即走,而是停在了他的心尖上,一直挠着他心尖上的痒痒。忘却了手心里那可怜的小东西,智谞怔怔然的起身,向着香怡靠近而来,一如这些年来的那样,凑到香怡身边的他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香怡的小手,却一直在怔怔的看着她。而且从其眼中及鼻翼间的呼吸中能感觉到,越来越有热度了。
“我好看吗?”香怡稍微的扭动身形、小展示了一下。智谞看着她,本能的点头。“记在心里了吗?”香怡又问道。智谞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看着此时智谞的神情,香怡知道,再这样下去他非失控了不可。她猛然用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智谞的鼻尖,而后,在智谞回过神来时,她却是一指头戳在了他的额头,娇嗔又娇羞、且娇柔的说道:“还看!走!跟我去参加宴会。嗯~~,不对!我限你在我数完二十个数之前赶紧换一身你最好的衣服,否则,我就不带你去!”“嗯!嗯?哎呀!”智谞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稍后回过味来的发出一声疑问的‘嗯’,却是意识到根本没时间问清什么的情况下,‘哎呀’一声赶忙找起他自己的衣物来。说实话,这‘不带他一起去’比用什么方式催他快点都管用。
香怡看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慌极的智谞一边笑、一边不停的数着数字,其实智谞所要换的也就一身外套而已,当香怡刚数到‘十三’的时候,智谞已经慌忙间跑到她的面前站定。香怡柔柔的看着他而后伸手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他头上的发髻,却在拉着他欲走之时,忽然听到那此时正趴在桌上的小东西在‘呜呜’哀叫,两人回身走到桌边,智谞捧起它时,它已经止声,这下他们两个有点傻眼了!他们要去参加宴会,可不能带着它一起去,它又离不开智谞,这可怎么办?智谞试图用言语向着那小东西解释清楚怎么回事,让它安然的呆在家里妈妈的身边、不要闹,可从他稍后一放手的情况就能看出,半天的解释完全没用。香怡倒是不急,可此时的智谞却有点急了。
正在这时,让香怡先走、而她则给香怡整理翻乱了的衣物而赶来的智谞妈妈,发现他们二人还在发愣,遂问道:“还没准备好吗?”这时走近前的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醒悟的说道:“哎呀,怎么把这小东西给忘了呢!它不愿意留下来吗?”智谞二人同时摇头,这时的智谞妈妈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嘴里连连念叨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话说人急了,比如智谞就会想到是不是动手直接把这碍事的小东西给掐晕过去,而狗急了也会跳墙,况且此时的那小东西再怎么说也比狗强若干个档次,它若是急了该怎么办?从此时已经熟悉的家里人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它也知道,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正当智谞急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时,那同样急了的小东西却是抬头对着智谞‘呜呜’的叫了几声,而后,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一个跳起,扑到了智谞的手上。
智谞还以为它还想赖在他的手心里,可随之他就发现情况不是这样的。那小东西扑到他的手上后,犹如一团水打在他的手上一般,迅速的摊了开来。并没有什么异样感觉的智谞,稍后只见自己手上的那小东西忽而一点点的消失了,就如变成水的它已经钻到了他的肉中一样,而后奇异的查看手部时,才发现,在自己的右手小臂处出现了一个什么动物的清晰图像。这应该是这个小东西长大后的完整形象:似马的头部,却头上长着一对圆乎乎的角;脖颈处鬃毛浓密而长;满是遍布如鱼一般的鳞片;尾巴扁扁弯曲垂地,尾巴稍也长着硬而耸立的根根长毛;似狮、似虎的四条腿,却是长着犹如鹰一般的爪子,可爪子上却是分成了五指。总体看来还是一个四不像,总体感觉看来,倒是无比的威风、威严、雄壮,不过并不显怎么的凶狠、霸气,若是细细观察似乎还能发现它好像很是老实、和顺似的,说来!还属于‘四不像’的行列。对于这小东西的突然奇异变化,在场的三人都惊愣当场,不过稍后的他们却是齐齐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一关总算是有办法过去了。来不及细观智谞手臂处的图形,智谞的妈妈就催促着他们二人赶紧动身,门外的那人可是一直在等着他们呢!
把智谞和香怡送出大门口时,所见到的还真是这样,而且那人还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冲门站在那里,依旧一副谦恭的神态丝毫没变。当发现上马车的人中还有智谞时,那人免不了疑惑的问道:“这位是~~”。没等香怡回答,智谞就抢先道:“私人贴身保镖。赶路!”那人听到智谞的话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止智谞和香怡一同坐于马车之中,稍后,坐于马车前部车辕处的他开始挥鞭驱赶着马,慢慢的在这胡同中向前进发。
此时的天色早已漆黑,但马车中却因为魔法灯的映照而不显得昏暗,倒是那魔法灯光的映射为香怡的身上更是增添了一种神秘的美感。和智谞并排坐于马车上的香怡也没事可干,猛然抓起智谞的右手就把他的衣袖向上推移,直到完全的出现那小东西的图形为止。稍后,她开始聚精会神的详看起那小东西将来的样子,并且不时的还伸出嫩嫩的小手抚摸几下那图形。这时,她低头问道:“有什么感觉吗?”智谞‘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当香怡抬头看向他时,却是首先对上了他那灼灼的目光,瞬间!智谞的眼光又差点埋葬了香怡的意识,不过这次她并没有主动的去亲智谞。
四目定定相望的他们,实际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的香怡,她的脸上先是很明显的一红,继而在耐不住的情形当中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却是在低头的过程中,想到一些什么的她,脸色已经有点变得不是那么的好看了。不过这也是非常的隐蔽的,那完全失神的智谞倒也没有察觉到。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反常,所以,香怡最后还是暗藏自己心绪的同时,于一个笑脸当中宛如偷袭似得,突然在那智谞的脸上亲了一下。智谞是没有发现香怡的反常,但本能也还是让他感觉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忽然又得来香怡的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也让他下意识的忘记了这一切的不正常。有点愣愣然的他,空空的脑子里似乎是又瞬间变成了混沌样的一团乱麻,或干脆早成一团浆糊了。香怡亲了一下智谞后,她就那样轻轻的倚在了智谞的身上,智谞是脑子里什么也没想,香怡则是不知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东西。马车里静静的,看上去倒像是他们二人在享受此时此即的那种气氛。
这一地,正是一条胡同之中,在这胡同中行走如此的豪华大马车,想不稳、想不慢都不行。那人所说的没有错,从智谞家到那位举行宴会的同学家直线距离确实是五百米左右,可这抵达那里的路有一大半的时间就花费到了在这胡同中穿行之上。马车自身所发出的声响,此时倒正好像是一种现实情况的映照——提醒二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但显然,明显是枉然了,因为情太真,所以智谞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一丝回神的迹象。那马车的声音,反倒有一种空谷幽潭外的清幽滴水声,是一种对于此即车内气氛的一种渲染。直到那马车行出胡同,突听车外响起一声嘹亮清脆的鞭响、而后马车突然加速时,猛然被马车的惯性而悠动了一下身体的这二人这才回过神来。这时,智谞一脸歉意的对香怡说道:“小怡,对不起!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自己这是怎么了,我真的好喜欢你!小怡,答应我!将来作我的妻子好不好?”就在香怡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时,智谞又道:“反正我是认定了,这一辈子,我除了你谁也不要!”
被惊、而后清醒过来的香怡,看上去正端坐在那里的低头整理浑身上下,听到智谞的话,她的动作猛然一顿、稍后又恢复了,不过比起先前来要缓慢的多。她好像是想了想忽然对着智谞问道:“要是~~,要是我不同意,或者是我嫁给了别人呢?”这时的智谞忽然脸色突然一变,魔法灯的光线下几乎完全成铁黑色似的。他猛地咬牙、又咬牙,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在剧烈的颤抖,他似乎是控制住了他的情绪,又似乎他是经过想了想、脑子里几经挣扎之后已经有了什么定论。忽而又渐渐恢复原本状态的智谞深情的看着香怡,而后原本紧咬的牙关松开了,他很是坚定的说道:“小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怪你,若是~~若是~~”。他本想说‘若是你嫁给了别人’,但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也绝对不愿这样去设想,他接着说道:“那我……那我就简单了!”这句话让人听起来始终有一种看破红尘而彻底解脱了的感觉。他说道:“或许到那时,我会陪着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这些长辈,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或者~~,呵呵~~,我也不知道了~~”。他的话中还是有着明显的厌世、轻生之感,好似他于那时的活也只是为了陪着那些长辈们而活,或者其实和死了也差不多。
委实是香怡这时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太不是时候了——这么说其实也不对,只能说,智谞说的确实是他心里的想法,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变!平常看不出他这个人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就如练武那样,一旦他想好了,真要去做时,他的想法已经很难改了,其结果要么是经历一番苦难,最终有所收获,要么就是被碰他个头破血流——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回头、不会放弃!况且刚刚的他还处于那种难言的旖旎,猛然一听香怡这一假设性的问题,犹如瞬间步入十八层地狱身遭晴天霹雳,对于他的打击在心理上是难以想象的大。好在他这人对于自身负面的东西其忍性还是相当的不错,加之他其实也是一个聪明之人,能立即想到自己将来的结果也是正常。
怎么说呢?其实在知道自己对于香怡的感情是爱情之后,他的心理已经开始变得有点与这而今的世道格格不入之感,如果照此发展下去,要么真如他所说,他被世道所遗弃,他找个地方孤独的独自过活、或死;要么是和这世道相抗衡,不是他胜就是他败而身死——这是在他有这个能力、资格的情况下。但不论怎么说,有一点是肯定的,现在的他已经对于这世道产生了一种本不应该存在的厌恶鄙夷感。而香怡之所以会在此时问出这样的一个假设性问题,完全是因为此时的她心中已经开始痛的难以忍受,她一半出于发泄的心理,一半出于根本无暇深思的情况下才会由嘴的说出这个问题。而说出来,并没有带来心理上的丝毫轻松,而是感觉到智谞言语中的神情、语气,心里更加的痛。她也是强自咬着牙,借着整理身上的时机在好好的整理一下她自己的心理。
香怡在智谞说完之后,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她抬起头望着眼中朝气大减的智谞,猛然抱住他,忍了几忍、顿了几顿后,依旧没有抑制住眼中的水。不过她的语气很是稳定,她说道:“傻瓜!大傻瓜!你的小怡不会这样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这样的,你不要瞎想好不好?”听到这里的智谞眼珠稍微的动了一下,也就是这一动,其脸上的生气好似已经恢复了许多,他语气很是沉重的‘嗯’了一声,不过并没有说其他的。这时的香怡忽然又用手捧住他的脸颊,就像一直所做的那样,她定定且泪水不断下流的看着智谞的眼睛,道:“你听清楚了没有?”智谞似乎是想点头。香怡接着说道:“你还听不听小怡的话?”智谞好似还是想点头。“那你听清楚了!不管将来我们两个的情况怎么样,你必须另外娶一个女孩当你的妻子。”这回的智谞眼珠定定,他似乎是想摇头。
这时的香怡很是肯定的说道:“你若是想和小怡生活在一起,你若是真的爱小怡,你就应该再娶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让她当你真正的妻子。若是她能接受的了我,那我就陪在你的身边;若是不同意,那我就做你暗中的妻子!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全心全意的去爱人家,并且要跟人家说清楚一切,不能因为我们而又害了一个人。反正这个世上有权、有势的人,家中妻妾几人的多了去了!这样你虽然娶了她一个、但实际上是两个,我想她应该也能接受得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既可以绕开世俗偏见,又可以永远在一起,你听懂了没有?”这回的智谞只是定定的望着她,既不想摇头、也不想点头。此时的香怡也不知智谞是个怎么样的想法,忽而感觉马车的速度似乎已经开始减速,她顾不上许多,也只好先赶紧擦拭了一番脸上泪痕。而智谞依旧还是那样的沉默着。
说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只听那驾车之人在车外对着他们说道:“小姐,我们到了!”这时的香怡伸手在智谞的脸上来回抚擦了几下,以便放松其脸上的那种不自然感。当她转身欲下车时,她的手忽然却被沉默的智谞牢牢的牵住了。而后,他们两人看起来正正常常的下车,跟着那随后赶来的仆人之引领,向着此时正灯红酒绿的宴会场所行去。
这过生日之人的家就处于正街之上,身处街道之上时,只能看到其很是宽阔、富华的门楣及高高耸立的院墙,倒也看不出其他。但当智谞二人随着那仆人进入其大门时,眼前所展现出来的情景与其说是一户人家到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公园等的大型园林场所!而且还是一个最大的园林于中、好多处小园林景致分散在周围的布局。每一处园林的景致都决然的不同,每一处的园林都是进过无数的心力、财力而修整出来的,无一处不是一个风景绝佳的观赏地。各个园林由条条曲延的走廊或拱桥连结,而每一条走廊之上都有不等的水榭凉亭、每一个拱桥正中都有一个形制不同的观景楼阁,进入到院中的智谞和香怡倒是一时间不敢肯定,这户人家日常居住在哪里了!因为他们不敢肯定,那园林周边的豪奢、精致建筑,到底是这园林景致中的一种,还是那本就是供居住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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