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能怎么办,好容易遇到一个好人,却比我早出生了二十年,好容易嫁上了,结果还被砍了头。”一听到这话,妇人脸上的笑意变得落寞,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回到窗口坐了下去。
元月连忙走到妇人身边,小声道:“夫人,对不起……”
妇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在意,脸上却没了刚才的精神。
夫人姓裴名玉,比这丫鬟大五岁,今年也没过了三十,风韵犹在容颜仍美,比起自己这漂亮的丫鬟也没落了下风,只是常常一脸愁容的坐在某处发呆,家里的变故已经过去了半年,她依然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依然会在窗口回忆那个慈祥帅气有才艺的老爷,那个年近五十的中书侍郎,张锦。
张锦本有正妻,两人感情深厚,奈何妻子因病早逝让他悲痛难捱,便决定不再续弦,也因为这份执着吸引了裴玉,裴玉本是大家闺秀,又因家境优渥有一地的追求者,可她偏偏看中了那个工作癫狂只想和妻子合葬的张锦。
无论她怎么暗示,那张锦都和一块木头一样,就知道工作,裴玉只好厚着脸皮跟着人家,风雨无阻。
张锦读书她去掌灯,张锦打猎她去牵马,张锦生病裴玉陪伴,两人终于在裴玉二十五岁那年有了几分情愫,裴玉抛弃了姑娘家的廉羞对着张锦大吼:我知道你和嫂子的感情,可这样先去不是问题,你至少纳我为妾。
张锦一怔,随即点头。
她本想,妾身也好早晚会混成正房,幸福的日子好歹有了开始,可谁知道后来张锦在朝堂上参了权臣,最后被陷害处死,也幸好自己一直是妾身属于下人不必陪葬,这才躲过一劫。
好像这一切张锦早就知道。
她记得在狱里见到的最后一面,张锦在月光下负手而立,依然仪容整洁,波澜不惊的微笑,脸上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有一丝恐惧,唯独看见她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惜。
“小玉,对不起。”
……
行刑那天,来了许多人,人群中有人咬紧了牙齿,有人默默的流泪,有人直叹可惜,有人拍案叫好……一年前的那天,是她人生最痛苦的一天,也是最悲哀的一天。
因为悲切,裴玉在家闷了数日,几乎每日以泪洗面,日渐消沉让家里的亲朋都紧张了数日,直到看见弟弟拿回来一则征女兵的征兵宣传,那宣传的画册上画了个骑马持剑的姑娘,那姑娘的头发随风而舞,胯下的战马如同盘龙,一身戎装像一个不惧天地的骑士,马上那人便是大唐第一女将,花木兰。
裴玉想来上郡城看看那女将军,想看看那被无数女性封为大唐第二个神话的女孩,想知道那个靠着自己摸爬滚打走到现在的女孩到底有多坚强,于是她留下担忧的父母与弟弟,带着元月来到了上郡城买了这处别院。
在这没住上几天,就遇到了妖兽屠城,妖兽肆虐的那份恐惧到现在还让裴玉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邻居铁匠带着他们主仆二人疯跑避难,恐怕早已葬身兽腹。
也因为那次恐惧,她也真的从那失去爱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真正的生死面前,什么狗屁的矫情都不会有。
那一次她也见到了那个女孩,浑身是血的铿锵玫瑰,带着几百兵卒疯狂追赶妖兽的女军人,眼睛里满是坚毅与愤怒还有些许倔强的花木兰,浑身血污却让人感觉干净到了极点,像鲜血染红的白玫瑰般娇贵冷艳,看得裴玉如痴如醉,心生羡慕,也多了几许嫉妒。
而丫鬟元月自从被铁匠抱着逃跑一路之后,再看见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就再也迈不动步子,眼睛里冒着星星每天抻着脖子去瞅那王大锤抡锤子,时不时的去让那铁匠小声一些,实则却是希望那铁匠能歇一歇,本以为会加深对方对她的好感,最后却变成了铁匠眼里那个天天来找茬的。
这一次,也被铁匠毫不客气的撵了回来。
也不知道那长的像个猩猩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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