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霸在刘因斯坦床上撒了一泡尿以后这才离开了刘因斯坦的租房。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心中暗自念起了“阿弥陀佛”,他觉得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禁忌,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稀里糊涂的被囚禁了好几回。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草”,屎霸越想心中就越堵得慌。他觉得在这世上做好人太没出息,总是被恶人欺负。他觉得自己就是废材一样谁都能欺负他,竟然是废材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就去了网吧。
这次回到网吧他没有继续打游戏,而是在网吧找了个角落睡了一觉。网吧特有的气味和显示器散发出来的辐射让屎霸有回家的感觉,看着那些彻夜玩游戏的学生屎霸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来比起来不那么像废材,想到这里屎霸内心又平静了下来。
在网吧大家都是陌生人,屎霸不担心陌生人会算计他,因为不认识又何来的算计,于是屎霸心安理得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屎霸依然没看见李舌头来上班,他找替班的网管打听了一下原来李舌头昨晚也是一夜未归。屎霸才想起刘因斯坦他们昨晚去抓李舌头的事。要是李舌头真的被刘因斯坦他们抓住了指不定刘因斯坦会怎么欺负李舌头。
屎霸心里面不免愧疚,他知道昨晚李舌头突然崩溃和那个可笑的发财门路有很大关系。原本他把真相告诉说出来是希望李舌头能够醒悟过来,可是他不知道李舌头已经把那个发财门路当作了唯一能翻本的资本。
人一但失去了希望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头的失望。屎霸第一反应是要尽快找到李舌头,他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无法找到李舌头,于是他想到了找路山他们帮忙。
屎霸来到高潮画室正是上午上课时间,此时画室的门关着,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窗户口看着里面奋笔疾书的人们屎霸内心悔恨不已。他恨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钱也没赚到画画也荒废了,转来转去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往回看几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可是他自己站在窗户口却越发显得猥琐。理想又能有几岁,回想这个年纪的自己依然还是一无所获屎霸内心开始焦虑起来。
他默默的蹲在窗户底下,很少抽烟的他拿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狠狠的吸了起来,浓重的烟味呛的他直咳嗽,他顿时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屎霸被烟熏坐在了地上,他刚想将腿伸直的时候突然从画室冲出两个人。这两个人匆忙从画室出来也不看脚底下,他们这一脚不偏不倚就踩在了屎霸的命根子上。好在那人身体轻盈,所以屎霸并没有感受到很大的踩踏力。
屎霸刚要开口骂人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路山和陈小军。就别重逢屎霸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然而路山和陈小军对于屎霸的归来并没有感觉到很意外。
屎霸把李舌头失踪的前因后果和路山他们说了。路山和陈小军无奈的叹息了起来,在世事面前大多数人都是弱者,每个人都面对着属于自己的无奈。
屎霸七里八里的说了一大堆,但是最后并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直到最后三人商量认为先找到李舌头人才是关键,屎霸这才停止了抱怨。路山把高潮画室里几个二中过来的同学组织了起来一起找李舌头。
大家着急忙慌的找了一个下午,可是却没有一点进展。屎霸精神开始有点恍惚,他甚至猜测李舌头可能已经被人陷害了。
“路山,我们还是去找一下刘因斯坦吧,李舌头很可能被他们给……”,屎霸欲言又止。
“好了,别瞎说,他刘因斯坦真有胆子干出那事他也不至于在这里窝着了”,路山说完瞪了一眼屎霸。可能心理压力过大屎霸此时感觉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路山不免惊叹,一个人心里面装了事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看来白发魔女一夜白头也不是杜撰。
屎霸带着路山他们找到了刘因斯坦,原本还担心会有另一场腥风血雨,可真见了面双方都显得很平静,刘因斯坦也换掉了往日里让人讨厌的表情。
一帮子人东拉西扯聊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聊到了主题,可刘因斯坦却说昨晚并没有追到李舌头。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晚上大家都回到了画室集合,没有李舌头的消息大家都显得很沮丧。毕竟李舌头也是亲密的战友,现在凭空消失了大家良心上都不好过。
寒冷的夜空让大家有了思乡的情节,大家守着火炉彼此依偎在一起都没有说话。要是平日里大家会有说有笑。想着从老家出来时候青涩的模样心中暗自忧伤起来,那时候大家团结开心,彼此相互帮衬。现在大家在城市文化的冲击下变得得时髦了,但是也变得更加自我了。
城市的生活让他们涨了见识,但是也让他们蒙蔽了眼睛。此刻他们只是拿着画笔的世俗人而已,他们和坐在教室的文化生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高考晋升之路不同而已。拿起画笔不一定是艺术家,同时艺术家并不是每个人都拿起了画笔。
他们已经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惊喜,也不会一个人的逝去而悲伤。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慢慢的都会走的,也许真正悲伤的就是最后离开的那一个人。
路山没有走,他坐在火炉边看着被烧的红彤彤的木炭一动也不想动,假如时光能够停止也许在这一刻是最完美的。
“路山,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吧”,胡婷轻身来到路山的身后。
“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了,这红通通的炭火太暖和的让人不想走”,路山抬头微笑着看了看胡婷。
“会考马上要开始了,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休息好呀”,胡婷看路山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胡婷,李舌头消失了你心里着急吗”,路山突然看着胡婷,搞得胡婷内心一下就慌乱了。她不知道路山突然这么质问是想要确认什么。
“路山,我不明白你突然这么问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这帮人无论谁走丢了我都会着急,心疼”。胡婷说完眼泪流了出来。
两人低头看着火炉微微燃起的火陷不再说话,没多久天空飘起了小雨,路山紧了紧衣服扣子起身站了起来。
“胡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再去找找看,这么冷的天要是李舌头有什么意外会被冻死的”,路山眼神坚毅的看了看胡婷然后走了出去。
“路山,你站住,我陪你去好吗”,胡婷满眼担忧的看着路山,她追了上去拉住路山的袖子。
路山回头微笑看了看胡婷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踏入了寒冷的黑夜。迎面而来的寒风让路山忍不住将高领毛线衣的衣领拉起来遮住鼻子。
“路山,你这个傻子,李舌头没有走丢,是他害怕面对屎霸就自己躲起来了”,身后胡婷眼含泪水的望着路山的背影。
路山停住了脚步,他闭上了眼睛顿了顿。胡婷本以为路山会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转身冲过来臭骂她一顿。可是路山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然后走向了漆黑的夜空中。寒冬的这个黑夜注定让很多人心碎。
有些事终究会被时间磨平最终遗忘的,没过几天李舌头的事大家忘的一干二净。大家都在忙着为联考做准备。
联考是在省外各大院线招考之前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中考试,这个考试也是省内本科院校的一次集中的招考。这个意思很简单,假如考生报考外省的院校没考上,那就可以报名省内的高等院校,按照联考的分数报考一二三本。
联考很快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大家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看着自己学生如此的发奋图强,努力潮哥也很欣慰也很担忧。欣慰是看到自己的学生如此的拼搏,担忧的是这段时间大家因为经常熬夜所以脸色都不好看,显然这是营养没跟上。
为了让大家营养跟得上在联考之前不搞垮身体潮哥在画室架起了一口大锅,每天在大锅里面放几斤骨头炖汤,画室里面每天都飘着一股浓浓的炖肉香味。天气寒冷能喝到热乎乎的鲜骨头汤这原本就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每天都有汤水的滋润画室里学生脸上的血色也好看起来。
在农村学生眼里这骨头汤是极为奢侈的东西,以前在家除了杀年猪才舍得这般放肆的吃肉喝骨头汤。而画室每天都炖上一锅骨头汤自然每天都得喝个痛快。每当画到手脚冰冷的时候一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下肚全身立马就暖了。
城里来的那帮学生就比较矫情,他们每次舀上一碗汤喝一小口就把汤倒掉,他们的举动就是在炫耀他们作为城里人的优越感。
路山想起刚到长沙看见城里学生吃米粉的样子。城里学生吃什么东西都要在碗里剩一点。就好比吃米粉,这帮城市学生每次吃米粉碗里都要剩一点,吃饭也是如此,每次吃完米饭碗里总要剩那么几口饭。在农村这样的事情是极少发生的,可到了城市这样的事却是极为平常。
以前在画室大家不在一张锅里吃饭你再浪费也没人在乎那么多。可是现在大家在一张锅里喝汤城里学生总是是无忌惮的浪费就让人感到愤怒。
省里联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晚上大家都在不敢有半点松懈。这天晚上天气格外的寒冷,感觉只要老天稍微打个喷嚏雪就下来了。大家都期盼能看到雪景,可是盼来盼去总差那么一点点。越是这样凝雪的天气就越寒冷。晚上大家拿着碗盛汤喝暖身子。今天晚上估计是水加少了汤只有平日里的一半,路山他们两三口就将汤喝的干干净净。
路山和陈小军夸张又耍宝的吃相引起了一阵小喧闹,好多人都过来打趣开玩笑说他们的好胃口。也许是他们的喧闹吵到了某些人,也许是他们快乐的气氛刺激到了某些内心阴暗的人。
就在他们相互打趣的时候一个城里来的女同学走到他们身边冷不丁的来一句:“一群乡里逼”。
画室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大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恶意的辱骂。对于农村学生来说这是很伤自尊的,因为这就是骨子里面对于农村学生刺裸裸的蔑视。因为这种挑衅已经不是第一次,路山他们只当作没听见只好硬忍着。
“难喝死了”,这个女生碗里的汤才喝了一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倒掉了。
“你喝不了就不要盛那么多,这么浪费你觉得可耻吗”,路山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他正好借机就凶了那女的一句。
“你们这群乡里逼,一看就是饿死鬼投胎,我浪费关你屁事,乡里逼”,这女的平日里就是牙尖嘴利嚣张跋扈,此时更是气焰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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