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听这人提起荣兴府之事,疑道:“咦?你莫不是那日小女的救命恩人么?”
这汉子抓着脑壳子,嘿嘿的笑道:“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何来恩人之说?在下胡应昌。”
王知古见此人把自己看扁了,本来就有气。又见楚玉竟然与他谈的如此投机,更是醋意大发,气上加气。他打断胡应昌道:“什么恩人,他是罪人!你潜伏的够深的,胡大人竟然没把你看透!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五姨?”
胡应昌早就看王知古不顺眼,此刻他又偏偏跳出来说自己的坏话,便故意气他道:“不知道!”
王知古可算是抓住了北方佬的把柄,教育楚玉道:“楚姑娘,你看见了么!他们北边的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你跟他无冤无仇,他却要取你性命,真是毫无道理可讲的。姑娘你还是不要与这豺狼之辈太近了,免得害了你的性命。”
胡应昌不服道:“我只是奉胡海清之命行事而已,这事儿也只能怪你们南方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王知古哪里肯轻易放他一马,说道:“你们北方人都这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就跟你们地方的老黄牛似的,谁牵着你们,你们就跟谁走,一点主见都没有。”
胡应昌反唇相讥道:“可不是么,不比你们南方人勾心斗角天下无敌,个顶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楚玉烦道:“你们都不要吵了。北方、南方本就是一家人嘛。离则亡,和则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非得争个高低?依我看,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子明白这点道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胡大人跟夫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得下这毒手?啊,那么胡大哥你说,王公子上一次在海上遭难,会不会也是胡大人主谋的?”
胡应昌摇头道:“胡海清向来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我一个家奴也不好打听这厮在搞什么名堂……哼!狗咬狗两嘴毛罢了!”
楚玉这时也替胡应昌把伤口包扎完了,对他说道:“胡大哥,你暂且这样将就一下,等会出了这个地方再找个郎中好好医治吧。”
“胡大哥?!这……这连个底细还不知道呢,就先成大哥了!”王知古见楚玉竟然对胡应昌百般照顾,对自己却抛在一边不管不问的,气的他蹲在一旁直抹眼泪。
胡应昌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见王知古败下阵来,定是要穷追猛打一番才肯罢休。便对楚玉笑道:“我知道姑娘有冤不得诉,有仇不能报。姑娘不必灰心,待我大秦雄兵席卷江南之时,便是为你越水楚氏讨还血债之日!”
楚玉却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一笔糊涂账算来算去倒霉的还是老百姓,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重演了。”
胡应昌笑道:“天下若尽是姑娘这样的想法,我辈还靠什么营生?”
“饿死你个猢狲!”王知古在一旁恨恨地说道。
胡应昌瞥了一眼王知古,觉得这个富二代着实可恶,便故意对楚玉高声说道:“谈了许久,我都不知道姑娘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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