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到时候,你只管夺权就行,西川将校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出来替你料理,不至于出什么大事。”戴权缓缓地低头进了前面已经等候多时的轿子里面,又掀起轿帘对荀昭道,“荀大人,你在西川监军这么多年了,西川大营是不是真就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铁板一块,难道还不清楚吗?”说着便走,荀昭呆木头一般站在那里许久方才离开。
朱玄气冲冲地回了自己岳麓山下的营盘,但却没有啥心情跟自己的手下做什么安抚工作的。他先是回中军大帐里面狼吞虎咽地吃了一斗米、十斤肉,又把太祖皇帝御赐给他的盔甲穿上,提刀上马,在营外的校场上面跑起马来。
众将见他生气都不敢上前劝解,只得站在校场外看着他,将校场左近的一棵老柳树劈砍得摇摇欲坠。朱玄正是恼怒,忽听得不远处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话:“大帅为何如此憎恨此树啊?”众人闻声忙转头来看,却是杨义独自一人牵着马到了校场。
朱玄鼻子一歪,“哼”地一声道:“闲来无事,磨磨大刀!我于国家建有大功,与当年的开国八公有何差异?不想却被荣禄这些无能狗官如此欺侮!真是气煞我也!”
众将脸上都变了颜色,杨义赶紧上前道:“大帅息怒,莫要说是非之地说这等气话。”
朱玄这才稍稍忍住怒火,在马上对杨义拱手道:“请杨大人到帐内叙谈。”随即喝散众将,独自与杨义进帐,置酒款待。
酒酣耳热之际,杨义抚案叹息道:“朝廷上面奸臣当道,不顾天下公议而屈辱求和,又贬损大帅的功劳,诚为天下耻笑。非但笑朝廷昏庸无能,亦笑我等是卑躬屈膝,任人欺辱的懦夫犬儒!我杨义本就是一个读腐了书的无能之辈,不足为外人道可惜大帅盖世英雄,亦受此污辱也!”
朱玄给杨义说的是怒气冲天,不由得在帐内拍案大叫。
杨义急道:“在下酒后失语,大帅息怒。”
朱玄怒道:“誓当起兵勤王,杀掉荣禄老贼,以雪吾耻!”
杨义急掩其口,说道:“大帅勿要意气自激,恐累及在下。”
朱玄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杨义道:“以大帅之才,诚非荣禄所能限制。”
朱玄仰天长叹道:“吾欲为国除贼,奈其为陛下宠臣又有同僚之谊,恐惹后人议论。”
杨义微笑道:“大帅所言差矣。想今日封赏之时,荣禄岂有同僚之谊啊?”
朱玄默然不语,杨义便接着劝说他:“大帅若清君侧,扶宋室,乃忠臣也,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荣禄,乃奸贼也,载之史笔,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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