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阴阳,劲亦如是。以一化二,以二化四,以四化八,无穷无尽。
“八重劲力。”岑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淡然道:“还不算难以承受。”
“是么?”耶律潜跟步又是一掌。
这次是十六重劲,足足将他震出一丈远。
岑含笑了。
空气中宛如有一阵腥风刮过,但见他双掌往胸前一合,骤然向前扑出。耶律潜只觉耳畔隐有虎啸,当即出掌相迎,一声闷响过后,却是自己退了三步。
岑含脚下不停,身上掀起一股浑厚劲力,所到之处沙石皆受牵引,一扣一摆转到耶律潜身后,掌缘已切到后颈。耶律潜上身不动,左脚微撤,右拳自左耳下出,直直迎上。
若说对方第一击是劲如炸雷,那此刻便是劲如怒潮,浑厚汹涌。
以掌对掌,耶律潜虽间架不散,却再次被震退三步。
“这便是龙虎之劲?”
“是,又不是。”
“怎么说?”
“这是龙虎之劲,但龙虎之劲却不止于此。”
“还有甚么?”
“还有甚么,要看你有没有资格见识。”
耶律潜面无表情,抬手又是一掌,这次二人身子一晃,均是半步没退。
众人正觉莫名其妙,忽听有人叫道:“你们瞧他们脚下!”只见二人双脚都平地陷下去半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这波澜不惊的掌势之下,力道竟大得出奇。在场的百余人中,除了乐心、墨商、杨忆之,剩下的,恐怕谁碰上怕都是非死即伤。
这时场中二人已然收起了相互试探之心,三十二重劲硬碰龙虎大能,招招都是无俦刚劲的硬碰,一时飞沙走石,罡风呼啸,其中声势无法用言语形容。不少人被二人劲风所激,生生站不住脚,不知不觉圈子越来越大,更有修为尚浅着,已然受了暗伤,只得退得更远。
曲听风视线一刻不离二人,此刻不由直皱眉头:“我自认为这五年来也算是进境神速了,但这两人是妖怪么?”
乐心叹道;“旁人我不晓得。但岑含么,嘿嘿,自打我认识他以来,就是个妖怪。每次干的事情都好像谁都能干,但又偏偏谁都干不了。”
“那这个耶律潜呢?这五年来他名声可不下于你啊。”
乐心眯起了眼:“他是经历过大痛大辱之人。他师父当年生生死在岑含手里,他自己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折在我手上,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挺得过来的。但他不仅挺过来了,还差点置我们于死地。”
提及五年前之事,曲听风不由沉默,过了一会才道:“若在场中的是你,有把握赢他么?”
乐心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以当下所见手段,尚不足以赢我。但他还没出全力,难说得很。”
曲听风摇头道:“你们都是妖怪。”
二人对话间,岑含与耶律潜已拼了近百招,兀自势均力敌,耶律潜忍不住道:“还舍不得用看家本事?”
“不刻意用罢了。”岑含语气不咸不淡,信手又对了几掌。
“那我来让你刻意用用?”
这话一出,岑含脸色骤变,浩瀚无比的掌力激荡中,生生退出七八步才勉强拿桩站住,长长吐了一口气,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六十四重?你就不怕力竭而亡?”
耶律潜气息不见半分乱象,眼中隐隐泛着光:“那你得先能活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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