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江上传来长笑之声,气势雄奇、直冲云霄,众人一怔之间,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听见一人喝道:“是哪个王八蛋乱嚼舌根?毁我兄弟清誉?”喝声振聋发聩,直震得众人心神激荡,惊骇莫名。
杨忆之淡然望着东南方向,只见江面上隐隐六七艘乌篷船缓缓往岸边驶来,最前面两艘船头各有一人,一个是白衣文士,背后一柄长剑,负手而立好不潇洒,一个却是懒散坐在船头,身着劲装,一脸笑容中透着难以言喻的锋利。这人身后还立着个器宇不凡的俊朗少年,正是云游。
扬崇义快步上前,拱手抱拳道:“乐兄别来无恙?”
乐心眯眼道:“杨兄这是替令叔来打招呼来了?”
扬崇义淡然道:“你我二人小辈说话,何须劳驾长辈?”
乐心目光闪烁:“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话说回来,我还没好好谢谢杨兄指点了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呢。”他身后云游听得这话,不由挠了挠头,满脸尴尬。
扬崇义看了一眼云游,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令徒恃强逞能,乐兄不在当场,我只好勉为其难管教一二。”
“瞪鼻子上脸,”乐心不由失笑,“要不我也帮你松松腕子?”
扬崇义怔了怔,登时沉下了脸,但又忌惮他武功了得,不敢贸然出手,一时僵在原地。
杨忆之见侄儿落了下风,当下朗声道:“乐先生莫非想当着杨某的面欺我杨氏门人?”
乐心笑容渐敛,目中光华却越发逼人:“姓杨的,我可没你那么多心眼,我乐心为人如何,是何等样人,在场想知道的尽管来看便是。但你我之间的帐,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
“呔!”一言未毕,忽听得喝声乍起,只见一人抢出人群道,“好个狂妄之徒!忆之先生武林前辈,你不敬称一声先生也就罢了,开口闭口姓杨的,是何道理!今天下英雄毕集,岂能容你如此无礼!”
乐心歪着脑袋瞅了他半天,道:“你是哪位?”
没等单悦开口,身旁曲听风忽道:“这人姓单,单名一个悦字,号称‘梅花书生’,是山东那边这几年的后起之秀。据说擅使一把钢骨扇,打穴功夫不错,还有一手叫‘梅花镖’的暗器。”
单悦听对方知晓自己名号,不由心中暗自得意,傲然道:“正是单某。”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曲听风自命风雅,见他一身书生打扮,本有些好感,但见他替杨家出头,顿感厌恶,言语间便再没有半分客气。
单悦气得满脸煞白,忽然一声厉喝,钢骨扇已在手,纵身掠上船头,直取对方“天突”、“气户”、“膻中”三处大穴。
曲听风不招不架,以身受了他三招,冷笑道:“就这点儿能耐?”
单悦怒道:“找死!”双手连动,几点白光闪动,已然罩上曲听风三盘,眼见中的,忽然对方右手连动,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继而摊开手掌,里面赫然六枚梅花形的飞镖,五瓣开刃,隐隐泛着寒光。
“小孩子的玩意,”曲听风手一扬,飞镖落入江中,倏忽间身子已欺到对方面前,道:“这才叫打穴。”单悦尚未来得及反应,“中脘”穴便如挨了一鞭子,当时疼得直不起腰,跟着对方大袖拂动,人已飞了出去,“嘭”得一声摔回岸上。杨崇义快步上前替他解了穴,着人将他扶到旁边歇息,兀自一脸委顿。
众人看在眼里,均各心寒。“梅花书生”名扬齐鲁,败过不少成名人物,是出了名的硬茬儿。没想到今日在曲听风面前竟如孩童一般不堪一击,同为近五年来的后起之秀,这二人简直一天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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