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吃饭,难不成今天烟儿生辰也是你随口诌出来蒙我的?”
“那倒没有,”柳念山答得很干脆,笑得却不太自然,“就是……”
岑含扶额道:“行了,你娘我给你挡着,谁让你是出来找我。”
柳念山立马笑逐颜开,道:“我就知道师哥最疼我。”
岑含无奈地摇了摇头,负手在背,慢慢往青龙台走去,柳念山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在后面跟着。
不多时走到湖边,踱步桥上,岑含不由想起当年初入师门时的光景,那时这湖面上白影翻飞,宛若仙子,令多少少年自惭形秽。如今斯人已去,只剩下这一湖的空荡荡,却是说不出的寂寥与沧桑。
青龙台前早有人恭候多时。
柳念山一见这人,立马笑嘻嘻上前道:“段师哥。”
段奇横了他一眼道:“你还知道回来?我看你今天怎么躲得掉你娘这顿板子!”
柳念山不以为然道:“有你和岑师哥求情,我娘一定拉不下脸揍我。”
段奇呛声道:“谁要替你求情。”
柳念山顿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巴巴道:“段师哥……”
段奇被他叫得浑身不自在,连连摆手道:“滚滚滚,算我怕了你了。替你说太多话,我都要挨师娘的骂,你就不能消停点?”
柳念山笑得像花儿一样:“谢谢师哥。”
岑含叹道:“真是人小鬼大,这些鬼点子都哪儿学的?”
段奇苦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说这个了,师父师娘和各位师叔伯同门都在里面等着呢,就差你了。”
岑含歉然道:“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一不留神忘了时间。”
段奇打趣道:“不打紧,你面子大。”
千金做周岁,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柳吟风把同辈里熟络的请了个遍,以及几个还愿意来赶热闹的长辈,加上年轻一代的翘楚,倒也正好凑了几桌。是时王墨、燕然已分别接手“白虎殿”和“朱雀阁”,段奇也已是“青龙台”众弟子魁首,岑含更不必多提。
桃源谷一切自给自足,若说这谷中最出名的东西,当属柳吟风自酿的“醉春风”。一开泥封酒香能飘十里,入口温润,回味清甜,喝到微醺处,鼻间幽香,齿间醇香,端的妙不可言。
众人一番觥筹交错,说些祝福言语,一时其乐融融。柳念山则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吃饭,有了岑含段奇求情,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但显然亲娘的火还没消,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转眼轮到岑含敬酒,只见他站起身来,轻轻端着酒杯,道:“今日到我这儿,略有些不同。”
柳吟风饶有兴味道:“有何不同?”
岑含笑道:“别人只敬一杯,我却要敬三杯?”
“哦?这又是甚么讲究?”
“这第一杯,自然是祝小烟儿一身安康,心想事成。”说完一饮而尽。
“那第二杯呢?”
岑含道:“这第二杯,我敬恩师、辛师伯、李师伯、娄师伯、马师叔五位长辈。当年多亏辛师伯引我入门,李、马、娄三位长辈启蒙武学,恩师倾囊相授,才有岑含今日。恩同再造,铭感五内。”言毕又仰头喝下第二杯。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柳、辛、白、迟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只见岑含看向迟守,继续道:“最后一杯,是敬五年前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所有同门,尤其恩师。大恩大德,便如给了弟子第二条性命,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不敢或忘。”说完郑重举杯,缓缓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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