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风莞尔道:“若是不瞎,只怕很难瞧不出来。”
迟守不置可否,目视场中,缓缓道:“只是最近一年,每日午时至酉时,我随时随地便会出手攻他,要他务必都接下罢了。”
迟守微微一笑,道:“自然也不用全力。”
三人面面相觑,柳吟风忽然长笑道:“好你个迟守!好你个玄武观主!这法子也只有你能用啊!”
辛月影沉吟道:“他如今能接你几成功力?”
迟守淡淡道:“勉强五成罢。”
三人遽然而惊,辛月影摇头叹道:“难怪燕然一动手便落下风。”
话音方落,场中打斗已停,岑含一拳轻落在燕然胸口,微笑道:“燕师兄,承让了。”
燕然怔了怔,随即摇头苦笑道:“多谢师弟手下留情。交手三招即知不如你,却不想你功夫高深如斯。此等天赋委实罕见。”
岑含瞧着他,忽道:“小弟不才,虽不及师兄习拳之久,但练功所流汗水,想来不比师兄少多少。”
燕然一愣,展颜笑道:“是了,是我失言。师弟功夫下到此等程度,我输得不冤。”随即信步而回。方才他虽身在场中,柳吟风几人对答仍是听得一清二楚,此刻心中终于释然,再不介怀。
李奇阳见胜负已定,便道:“此战玄武观岑含胜,下一位谁来?”
众弟子一时踌躇不前。方才岑含轻描淡写败下燕然,除却少部分人,多数人自忖与燕然相比,均在伯仲之间,甚至颇有不如,上去绝无胜理。
忽听有人轻笑道:“既然无人上场,便由我来领教岑师弟功夫如何?”岑含循声望去,瞳孔猛然一缩,说话者赫然是谢青山。
这两年来,岑含下的功夫虽不是寻常弟子能想象,但谢青山已几乎是公认的小辈弟子之首,青龙台长辈中也有大半已不是其对手。岑含虽轻松胜了燕然,却仍然没有半点放松的理由。
谢青山缓步走到场中,与岑含相对而立。二人面色如常,场边众弟子心中却渐有压抑之感,气氛为之一滞。
如此气氛下,本没有人能说得出一句话的。因为这一触即发的氛围已压得人喘不过气。
可是却偏偏有人说话了,而且没有人能想到说话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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