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悍从哨骑把总的营房里出来时,胳膊下面夹着两只断手,他又呼喊着指挥川军的汉子们把哨骑驻扎的另外三个营帐给围了。
川军面色平静,步伐沉稳,他们堵在门口,出来一个人就拿着兵刃扣下一个,没一会儿八十多个哨骑兵卒在地上蹲了一圈。
“呸!”杜文悍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随意的将两只断手扔在地上,身后站着一群浑身是血的喽啰。
他说道:“给他们四天的干粮、一架马车,带上那两个断手的残废赶出城外!”
“着人喊医匠、驿丞来!”杜文悍带着众人一边走一边说道:“给那两个残废止血。”
孟三儿瞪着一双虎眼,学着杜文悍的样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杜文悍一把搂住孟三儿的肩膀哈哈笑道:“兄弟,心头可舒服了?”
“舒服!太舒服!”孟三儿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酣畅的说道:“活了二十来年,就今天算是喘了口舒服气儿,杜爷,我这条命,卖给你了!”
……
丁四海醒来的时候门外站着七八个鼻青脸肿的军户,一见这些人,他心里顿叫不好。这都是他派去管理军库、粮库的心腹兵丁,这是出了什么事?
“百户大人,今日天刚放亮,就见孟三儿那疤脸汉子来和我等攀谈,尚没说几句话,就叫我等开库放粮周济那些新兵。”皮青脸肿的军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他瑟缩着肩膀说道:“我事先得了您的指示,自然是不同意放粮给那些新兵的,谁知这人一招手,他手下那一群疤脸汉子一拥而上将我等打倒在地。”
丁四海一脸的铁青,他和堂弟丁三海久镇鞍山驿,早已将城中军库、粮库当成了自家的库房,只待春种的时候,再把这些粮食当做粮种放一波高利贷,秋收时便是滚滚财源!
“杜文悍这个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净搞些打混耍痞的路数。”丁四海这时候又不敢和杜文悍来硬的,只看他手下那二百来个川军汉子,就够他喝一壶的。
这可怎么办?丁四海拢着自己肥腻的肚子一阵头痛。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门外‘砰砰’的一阵急促敲门声,仆役前去开门,刚露出一个门缝,一只铁钳似的蒲扇大手就伸了近来……
杜文悍拽着仆役的衣领,膀子用力一甩,那仆役便滚了个跟头。
“丁百户,可起身了吗?”杜文悍腰里掖着一柄狗腿长短的合手刀走进门来,身后跟着五个督战队的汉子和一众川兵。
“杜千总,这么早登临寒舍,可有什么急事?”丁四海一看杜文悍这个混蛋的样子,一个头两个大,直气得脑门青筋直跳,偏巧这人还能笑出来,一脸的伪善德行。
“咱怀疑城里头有后金细作,派两队兵马来保护你。”杜文悍瞄了一眼地上几个鼻青脸肿军户,他吩咐身后的川兵道:“你们自今日起都驻扎在丁百户府内,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但凡有人敢擅动,都给我砍了!”
“是!”川兵轰然应诺。
“杜文悍,你好大的胆子!”丁四海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勃然作色,骂道:“你我并无统属关系,如何敢拘禁我!”
杜文悍哂笑一声,满脸的鄙夷,只听他说道:“办事儿咱也不用嘴,我有多大的胆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下,杜文悍身后一众兵卒皆抽出了兵刃。
丁四海气得嘴唇直哆嗦,不敢说话,既是怕杜文悍,也对杜文悍手下这群胆大包天的兵卒感到胆寒。
杜文悍哈哈大笑的转出了丁四海的宅子,如此这般,他又摆平了丁三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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