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子,又不吹捧我,什么见解独到,说不定心里骂我是蠢驴。
“王老先生,咱没从军的时候不过是个和尚,没甚家学传世,您若是有何教我,可速速说来。”杜文悍见这老王头不像个一般人,难道是什么山野遗贤?
“军爷,我不过是个落魄人罢了。”王可近叹道:“您不必试探于我,早些年家父曾在李成梁府中参赞军机,因故杖毙堂下,我为避祸便迁居辽左。”
“失敬。”杜文悍抱了抱拳头说道:“其它且不论,且说说这练兵一事您有何教我。”
“上兵伐谋,掩阵厮杀倒在其次,况且尚有火器、马、卒、分属各类,用兵之事不一而足。”王可近面色平静地说道:“辽事如此败坏,皆因谋失先机以致。”
“我倒不这么看。”杜文悍摘了斗笠扔给沈何,脑袋上窜起一缕缕热腾腾的汗气。
“眼下的火器,尚未达到能隳灭步卒的地步。”杜文悍拍了拍腰间的钢刀和手里的长枪,说道:“况且我朝历来就有以步克骑的传统,兵种之论,不提也罢。”
在另外一个时空,杜文悍清楚的记得,同样是这个民族,依旧是在长城外抵御侵略者,国防军序列多支部队,跨马持刀于喜峰口外死战日寇,一穷二白的时候,勇士们刀背藏身,死伤何止几万,国士慷慨赴死者难以计数。
那是一个伟大的时代,也是一群伟大的人,是他们用血肉熄灭了钢铁的硝烟,赢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
你个小老儿与老子说兵种相克,上兵伐谋?在我们炎黄子孙面前,什么都不克!即使长城倒了,还有我们的胸膛!
杜文悍心潮澎湃,一脸的不以为然。
一路无话,众人砥砺行军。
……
日头将近午时,杜文悍站在山头远眺,陡然见远处林边掀起一道烟尘,看不清是多少人马,正纵马驰骋着向这边来。
杜文悍猛地拔出战刀,抡起膀子吼道:“小的们!抬眼喽!方阵迎敌!”
“再战!再战!再战!”喽啰们大喝回应,一阵慌乱后总算是稳住了阵脚。
旁有一个督战队的汉子慢走两步被石头绊了个趔趄,杜文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杜文悍的脸色冷了下来,一脚把跟身边的沈何踹出老远,他骂道:“督战队,后排列队!”
杜文悍一人左手持盾右手扛枪的站在方阵前的路中间,将雄壮的背影留给身后众兵丁。
‘呸’,一口唾沫扔在雪地里,杜文悍是不信后金骑兵敢孤军深入辽河西岸,不过也说不定是蒙古鞑子。
管他妈的谁,老子一家伙扎过去,任他是块石头都穿个窟窿。
杜文悍淡定的情绪也在影响着众喽啰,大家看着军头这么平静,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看着身边的袍泽弟兄,一时间又觉得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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