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这几人或躺或卧,一副懒散模样。当李骐元牵着羽风的手走进庙门后,屋内的士卒全部站了起来,“二公子!”
李骐元向诸人行了一礼,“你们帮我找看一下小羽风,我进去一趟。”
“但凭差遣!”几名士卒躬身道。
虎旗军牢里,关押的人并不多,大多是疑似他国间谍,却没有实际证据而交于刑部的人,为防止泄密,多关押在此。
关押在这里的,时间最久的已经有三十多年。
李骐元沿着牢笼,向最牢房深处走去。此处本就建在地下,终年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腐烂夹杂着屎尿的骚气,令人作呕。
站在这最后一道牢房门前,李骐元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这件牢房要比其他的牢房更大,墙壁上挂着无数行刑用的器具。如果说这是牢房,到不如说是刑讯室。整个屋子的最中心,一个男人,批头散发的被吊在屋子正中央。
仔细看去,竟是失踪了的程庆。他身上沾满了血迹,皮肤血肉模糊,伤口堆叠的伤口,不知挨了多少酷刑。
“程老大,近来住的可习惯?”
“呸!”程庆用尽气力向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李骐元,你杀我妻儿父母,毁我家园,你会不得不好死的!”
李骐元也不恼怒,缓缓落座在门口不远的座位上,“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程庆哈哈大笑,这笑声说不出的讽刺,“你不过是想报仇罢了,是我安排的你两次都落选外院。”
李骐元摆了摆手,“你小看了我,这种小事值得灭你满门吗?”
程庆咬了咬牙,双目隐隐要喷出火来,齐郡百姓皆道你仁义大德,却没想到你竟这般恶毒!”
李骐元缓缓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当今圣上统领大夏,让百姓修生养息,辛勤耕作,过上富足生活,是仁是义亦会被后人歌功颂德,可对?”
程庆冷哼一声,“你想要说什么?”
李骐元继续说道,“为保大夏百姓,大夏与燕国连年征战,双方死伤数十余万,这算得上仁义?”
程庆冷着脸,并不答话。
“任何仁义都是有前提的,那便是扶正!”
“任何影响正统的事,都绝对要剿灭!”
李骐元取出一叠带血的信笺放在了桌前,“陛下的正统是大夏,我的正统是虎旗,灭你门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手里有影响到我正统的东西!”
“这几封兰娣与越国通信的信笺,在你手里可以成为你勒索兰娣的筹码,也是你灭门的缘由。如果这些信笺到了长风王爷手中,也会成为我虎旗灭门的原因。任何知道此事的人,都要死!”
“是你自己,亲手把你家人送上的断头台!”
程庆愣了愣神,他只想要钱罢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信笺会带来杀身之祸。思索片刻,他终于长长一叹,“没想到我程庆在齐郡作威作福几十年,却因为几张纸栽了跟头。今日我程庆算是死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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