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毕竟跟着兰娣夫人久了，悟性还是有的，“香兰明白。”

福伯点点头，“这家里，除去侯爷不讲，最聪慧的莫过于镜夫人与二公子，今后你可知怎么办？”

自从兰娣嫁于侯爷，兰娣凭借越国公主的身份在侯府地位极高，远压过了其余几位妾室与夫人，这镜夫人也是其中之一。然而七日前，侯府突然变天了。

兰娣被幽静，镜夫人上位，香兰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原本听从她的仆人们如今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说行礼了。就连吃食用度，也被削减了大半。跟在兰娣身边的她，如今看不到一丝希望。

福伯边走边道，“府上诸多事物，镜夫人与二公子似乎并不过问，然而却没有什么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香兰浑身一颤，确是如此。她与程庆的会面本就隐秘，每次都在四下无人的情况见面，如今却被主人点名。显然镜夫人与二公子表面与世无争，实际却将这府中之事了如指掌。

福伯轻叹一声，“这两位主子可不好伺候。”这句话似乎是他的感叹，也是对香兰的提醒。

香兰沉默片刻，为了自己的前途，她终于拿定了主意，“香兰愿追随镜夫人与二公子，兰夫人诸事定详尽录之。”

福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仆人，做好本分就好，毕竟这是候府。”

是了，这毕竟是侯爷的府邸，一切都以侯爷当家。侯爷一句话能让兰娣成为主事者，亦是一句话幽禁了兰娣。

香兰轻轻道了声是。

不多时，香兰与福伯两人来到了偏房。

福伯提高音量，“夫人，二公子，香兰到了。”

李骐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门口候着吧，莫要进来吓着了。”

鬼魂之物原本就非寻常人见得到，平民百姓不少仍将这些鬼物当做吓唬孩童的传说故事。中原大地，自鬼帝消亡之后，妖灵精鬼越来越落寞，更难以得见。

李骐元，“香兰，程庆满门灭族事你可知晓？”

香兰定了定神，“奴婢确实有所耳闻。”

“前几日你曾与程庆会面，刑部御史大人略有疑虑，故唤你前来问询，当日你与程庆因何会面，可有争执？”

七日前，甄选当日。香兰与程庆会面乃是受意于兰娣，兰娣委托程庆在二公子李骐元外院甄选上做手脚，让他今年亦在外院落选。此事两年前便是程庆促成，今年也不例外。

然而这件事香兰打死也不能说的。

“二公子，兰夫人听闻京城出了一种新奇胭脂，少而稀有，差人去京城采购了数次也没能买到。后听闻程庆曾送与长风府些许，道其有或许还有，所以才让奴家向他打听。”

“哪知他忽然坐地起价，奴婢这才与他有了争执。”

屋内的李骐元看向地仙，“可是她声音？”

地仙点头承认，“不错。”

李骐元看向燕飞儿，“看来见过程庆的不止我侯府，还有王爷府。燕御史可有其他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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