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桌佳肴,余慧亦是没有食欲。
不知因为母亲哪句话,父亲忽然动怒了起来,指着母亲大骂,又摔了酒杯。
母亲哭着,闹着与父亲撕扯起来。
余慧默默看着一切。
原本温暖的家,在这一刻变得如此陌生。
退婚,不仅丢了信义,这家似乎也失去了亲情。
余慧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去。这一刻她极致的想要逃离这个生活了十四年的家。
…………
毛冬冬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比去花坊进了天字闺房还欢愉。
他孙三代都在虎旗候府做长工,今天一天,所有的仆役都一次性支到了一百两的纹银。以他一年二两的工钱,这一百两相当于干了半辈子活。
听祖父讲,当年侯爷迎娶兰娣也不过每位仆役支了十两而已,如今二公子过了甄选,竟然翻了十倍赏银。
毛冬冬没有参加李府晚上的酒宴,而是去干了一件他一直想干的事情。
他去黑市上,买了小半斤黄牛肉。
在大夏律法规定,牛是用于耕田的,不论杀牛,还是吃牛肉都是违背大律的,按律可直接杖毙,甚至不需刑部复核。
待到亥时所有人睡下,他才偷偷去往厨房,将这黄牛肉炖了。就着打来的一壶酒,毛冬冬美滋滋的享受着吃牛肉的快感。
意外而死,又或者过老的牛,都有衙门专门的司衙负责宰杀处理,大多被齐郡的名望贵族所垄断。莫说毛冬冬小小的仆役,就算很多富贾也无缘品尝到。
嚼着牛肉,毛冬冬有一种成为名望贵族的错觉。
然而好景不长,毛冬冬刚吃下一个时辰,肚子便开始闹腾了。
也不知是从没吃过牛肉的缘故,还是酒水的问题,又或者太晚吃东西着了凉。半柱香的光景,毛冬冬接连跑了三次茅厕。最终,他干脆蹲在了茅坑上不出来了,省的来回跑惊动了别人。
大约快到子时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响动。
仆役所住的地方,乃是李府偏院,除了下人一般没有人会来。然而这个时间,所有的仆役应该都睡下了。
毛冬冬挪了挪步子,扒在茅厕门缝上向外望去。
借着月光,但见院子内站了两排黑衣人,整整齐齐充满着一股杀戮之气。毛冬冬刚想惊叫,便看到了站在黑衣人身前的两个熟悉的面孔——福伯以及李家二公子李骐元。
他急忙闭上了嘴。
这些人黑衣人,没有一人佩戴虎旗特有的长剑,而是提着抹去痕迹的长刀。
所有人就这么静静伫立着,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李骐元抬头看了看天,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一名黑衣人从人群中移出,轻轻打开了通往府外的侧门,一行人眨眼间离去。这期间,无声无息。
福伯以及黑衣人通通离去之后,李骐元带上了门,缓步移到了屋檐下的阴影里。若不细瞧,真的很难发现那里会有个人。
毛冬冬蹲在茅厕里一动不敢动,任凭肚子再闹腾,此时的他,屁也得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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