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还有这么好的事!”
“你不知道,我们每次到道南干活,都能捡不少好东西,以后没事你也跟我们一起来,保你不会空着手回家。”
“那我上学天天从这过,也没看见过!”
“那是你骑车子,要是走着走,就看见了。”
我心想我又不是没走过,刮风雨雪都可能步行,就是今天这个样子,可我从来没有捡到过东西,是我以前没注意吗?好像也不能成立,不管怎么样,既然知道了,以后得注意,低着头点。在国道上低头走路风险大啊,大车一个接一个,为几块饼干冒生命危险就不值了。
今天可能是我的幸运日,来往的车很少,本来没有隔离带的国道不知道怎么就有了干净整洁的白色石条砌的隔离带,柏油路刚被雨水冲刷过,路边有些零散的白色小石子,非常干净。饼干每隔三五步就有几块,有的被摔碎,有的则很完整,我们把半块以上的都捡起来。在这样的底面上,饼干几乎一尘不染,我边捡边吃,甚是快活,一直顺着国道捡到红砖桥。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都到桥这了,咱们边走边等着我舅。”我怂恿着望哥,哑巴听不见,肯定跟他走。
望哥被我说服,过道口是最需要加倍小心的,这里曾经出过无数车祸,被撞的人非死即伤。刚才光线还挺亮,现在则完全黯淡下来,道口没有隔离带,路面变得崎岖不平,甚至有点扭曲变形。视距变得很短,大货车是轻飘飘行驶过来的,给听声辨位造成一定困扰。我只能把自己交给运气,运用第六感,感觉没车了,就跑过去,结果刚跑到对面,就从身后接连过去三辆车。
“幸运日,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有点后怕。
要过桥了,砖桥两边的护栏都没了,桥面上不止凹凸不平,还有很多漏洞,大小不一,但都能漏下人去。在桥面上走过,可以从这些漏洞清晰地看见桥下的流水,刚出龙潭又入虎穴,这可如何是好?望哥胆大,绕着那些窟窿,挑好道过去了,我根本不敢走,吓得腿突突地打颤。这是什么坡桥,怎么也没有人修,人都过着困难,车子怎么骑,马车怎么过,一会儿舅怎么回家。就这桥的破样儿,来辆拖拉机都可能把它压垮了,还通向道南的必经之路呢,我看马上就成了毕封之路。
“克俭,过来啊!怎么了,害怕了?”望哥在对面紧跟着起哄,捉弄于我。
我不说话,坐在桥面上,一点点往前蹭,遇见窟窿,就用腿量量大小,大了绕开,小了一只脚先搭过去,踩上劲再把屁股挪过去,就这样坐在地上一步步蹭到对岸。把望哥乐得直不起腰,把我气得也直不起腰,更抬不起头,因为桥头北面两侧都是我们村的小厂子,工人们有不少在朝我看,都面带笑容。在我看来,这时的笑容就是嘲弄,我就不信他们都不怕,难道就我一个人怕死,笑的哪门子?
过了桥往北是段下坡路,我们坐在地上滑下去,一直到了旁园,过不去了,前面都是水。原来王克邦家浇地没看管好,阳沟跑了大口子,把道淹了,路旁的沟里也全是水。大人的麻烦有时是小孩的乐趣,我们才不管浪费了多少钱,只知道这是深井水,即使流到道上也清澈无比,玩水就是了。我们加上王克邦的儿子王兴之,就在道上和沟里疯玩起来,互相往身上撩水,水深的地方还能游泳。老长时间没在道上游泳了,以前好像在梅花镇路上游过一次,这回要过足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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