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龙一愣,旋即怒道,“这是墨山,我想去哪就去哪,倒是你,你干什么呢,盯着我妹妹看个不停,眼珠子瞪得和牛眼睛一边大,都不眨一下,我都快咳出血了你才注意到我。”
叶青鸾也有些慌神,很少能在她脸上看到表情,而这个表情伍桐还是第一次见。
“恩哼。”伍桐清了清嗓子,“你来有什么事吗?”
叶大龙看着伍桐,一副等一会儿再和你算账的表情,然后他看了一眼妹妹,神色有些古怪吗,“有人来寨子了。”
“来叶云寨?!”伍桐一愣,“谁,还有比我还愣的人,还敢上墨山,不要命了。”
“咳。”叶大龙再次看向叶青鸾,“...媒婆。”
媒婆?
伍桐突然咳嗽起来,然后大笑,他只是觉得很好玩,然后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快快,快去,要是看中了,早日成亲的话,还能省下两石罚金,快快去!”
叶青鸾不动声色,只是从他二人之间穿过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伍桐的脚。
看着布鞋上的小巧脚印,恩,一定是不小心的。
“大龙,快跟上,我们去看热闹!”
叶大龙一副要死你去,别带上我的表情,“我不去。”
“那我过去,回来给你讲讲。”伍桐一路小跑要去看看见媒婆的叶青鸾会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青鸾啊,可没有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温柔。”叶大龙摇了摇头,准备看伍桐是怎么死的。
“叶青鸾...小姐。”媒婆没有在人前的嚣张劲,不过敢上叶云寨就证明她不怕死,“你,您!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八了,按大周律法,十四嫁女,您这已经晚了好几年了,今年要是,再不嫁人的话,就要交两石米粮,那你,那您!您看这事......”
“叶小姐,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介绍...介绍?”
媒婆一点底气都没有,伍桐在门外看着,轻轻摇头,都不怕死害怕说两句话。
叶青鸾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着媒婆,一言不发。
媒婆还自顾自的说着什么,伍桐也没在意,他只是想看叶青鸾窘状表情,对其他他还真没兴趣。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也是有些担心媒婆的安危,伍桐走进房间,“咳,那个媒婆,请问怎么称呼?”
那媒婆听到一个男性声音被吓了一跳,急忙回身就看到一袭道袍的伍桐,“您是,道士?”
“先不用管我,您怎么称呼啊?”伍桐笑着说道。
“我,老身,奴婢......”秣陵附近只有一个道观,也只有那几个道士,每一个都是神仙人物,媒婆见到道袍一时间竟愣了,连怎么称呼自己都不知道了。
“不用拘谨。”伍桐笑了笑,瞥了一眼叶青鸾的表情,他继续问道,“您姓什么
?”
“姓闫!”闫媒婆急忙回道,这次没有什么自称了,她眯着眼打量着伍桐,这个道士好像是浮云观中的年轻神仙,是了,只有那个人对所有人都很尊重。
闫媒婆看着浮云观的年轻神仙,又转过头看了看叶青鸾,越看越觉得登对,也不顾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笑眯眯的说道,“您二位真是一对神仙眷侣,敢问,您二位可成亲了。”
要是成亲了,她的差事就完成了,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太吓人了些,长得好看到是好看,就是这性子太冷,要是年轻神仙娶了她,这就是一对神仙。
伍桐促狭的笑了笑,冲着叶青鸾挤了挤眼睛,“还未成亲,哈哈哈。”
说着,伍桐已经止不住大笑了。
叶青鸾的脸色更阴沉了些。
“我可劝您一句,成亲啊可要趁早,叶小姐已经迟了几年了,这几个月要是成亲,那两石米可就省下了。”媒婆滔滔不绝的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要是牵线成功了,这就是两个人的命,怎么说也得十好几层浮屠啊。
“两石米啊!”伍桐笑着说道,“咱家现在这么穷,可负担不起这两石粮啊,要不咱们就凑合凑合!”
“就是就是,两石粮食啊,都够我啊一年吃的了。”媒婆笑眯眯的插话道,她只想赶紧定下来,说媒的钱她都不要了,赶紧定下她赶紧走,她就不应该贪那十两银子,今日说官媒,竟有人掏十两银子来给墨山的人说媒,她也是贪心,接了这活计,直到现在她还后悔,怎么就改不了这贪心的毛病呢。
虽然年轻神仙很和蔼,可是她身后这个晚婚的叶小姐啊,脸色越来越阴沉了,她都感觉到寒意了,这屋里怎么这么冷啊!
“好好好,我马上和她商量,两石米啊,这败家......”伍桐突然闭上嘴,顿了顿又道,“好了,我送您出去。”
“好好好。”闫媒婆早就想走了,一听这话赶紧动了动腿。
伍桐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叶青鸾,笑着将媒婆送了出去。
“敢问道长,可是浮云观的年轻神仙。”闫媒婆脱了虎口,擦了擦冷汗,然后打量起伍桐,大眼睛双眼皮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伍桐的长相非常符合中老年妇女的喜好,所以他也不在意中老年人的视线,谁知道闫媒婆是在想着这年轻神仙到底是姓什么,想了半晌,才轻声问道,“道长可是姓吴?”
“伍。”伍桐纠正道。
“伍道长大好前途,怎么想娶墨山人氏,你要知道墨山啊......”媒婆觉得伍道长平易近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劝说,要将墨山的情况和道长说一下。
伍桐伸手打断她,他已经知道墨山的情况了不用其他人在重复,“我们并未成亲。”
“是,尚未成亲。”媒婆急着说道,“可总是要成亲的,欸,您二位要是成亲,可一定来找我,登户籍我帮你们办了。”
“好,要真有那时候就有劳了。”伍桐笑着说道,他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习惯话不说满,才这般回答道。
将闫媒婆送到墨山下,伍桐眼中笑意不减,分别前,伍桐随意问道,“媒婆既然知道墨山凶险,那还敢上墨山说媒?”
“哎呦,这都怪我这双手和这张嘴啊。”媒婆叫苦不迭,“怪我这双手接了那十两银子,怪我这张嘴应承了这事。”
伍桐笑了笑,打趣道,“以后可要小心了。”
送走了媒婆,伍桐回过身,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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