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众人向旅馆大厅走去。
“为什么骗艾诺。”洛兰靠近东尼克轻声问道。
东尼克耸了耸肩,笑道:“陛下,诚实固然可贵,但咱们总不能伤害那么可爱的孩子不是么。”
“但这种谎言不攻自破。”洛兰不想伤害艾诺,但他知道,如果没有确保不被拆穿的把握,那么实话比谎言更加有力。
“只要这不是谎言就好了。”东尼克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这让他看起来没有一点紧张感。
就好像他真的有办法全身而退一样。
“你真的能回来?”洛兰被东尼克表现出来的态度动摇了。
东尼克一点没有将要赴死之人该有的状态。
“或许吧,运气好的话,我会赶在你们的船离开前绕路回来,”东尼克笑了笑,“陛下,乐观些。”
闻言,洛兰微微愣住,运气固然不是什么可靠的东西,但洛兰却觉得东尼克并非是在胡说。
“弓手,如果你真的活下来,就来白水城吧,那里绝不会立刻被攻陷。”洛兰盯着东尼克说道。
但是东尼克却显然不认为自己需要独自来白水城。
“放心,陛下,我觉的,我的运气一直不错,在大多数时候。”
洛兰眉头微皱,他不明白在如今四下皆敌的处境下,为什么东尼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洛兰打算说些什么,但还不待他想好,马文便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陛下,这些,”马文拿来一把用缰绳捆住的干草,“轻便,可以塑形,很适合伪造艾诺殿下。”
洛兰转头看向马文,马文身上那股视死如归的状态更加明显,看着马文手上的干草,洛兰微微点头。
“就用这个吧。”他说着,吧艾诺的黑色斗篷披在了干草上。
“稍微长了一些。”艾诺补充道,随后就亲自拔剑,将多余的一截干草斩断。
“这样就好了,”洛兰将干草还给马文,“愿诸神眷顾你,马文爵士。”
马文摇摇头,“陛下,神早就死光了,如果他们还在,世道也不会这样。”
洛兰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马文接过做好的“艾诺”,冲着洛兰笑了笑说道:“自己才能眷顾自己。”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洛兰看着马文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的回味着马文所说的,等到他回过神时马文已经不在这里了。
“外面安全。”劳伦忽然在门外喊了一声。
“那么回见,”东尼克从洛兰身旁走过,“别让艾诺殿下伤心,陛下。”
“喂!”洛兰立马想要叫住东尼克,但东尼克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快,他立马便离开了屋子,当洛兰追出房门的时候,马文与东尼克已经骑上了战马。
劳伦在一旁与两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不待洛兰上去,两人便驾马离去了。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洛兰似乎看到了东尼克嘴角浓烈的笑意。
“陛下,”劳伦走到洛兰面前,“等码头的敌人调动后,咱们就突袭。”
闻言,洛兰收回思绪,他知道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供他思考哲理性的问题。
“好。”洛兰握紧了拳。
……
雨水倾泻,大地变得湿润。
而街道流淌的血液却与雨水混迹在一同,瞬间血流如河。
“该死。”德纳淋着雨,因为这里没有临时搭建的军帐,所以他只能谩骂着走进了白水河码头附近的船坞之中。
德纳不喜欢雨天,他总觉得在天空布满乌云的压抑状况下,他除了打架就什么都做不好了。
“说好来得快去的也快呢。”德纳摘下了头盔,这样一来他自己能够好好的透透气。
萨姆跟着德纳走,他站在一旁没说话,萨姆暗想到,这么大的一片乌云,去的快也不是五分钟就走啊。
好在德纳似乎也不是真的会因此跟人计较,倒是一旁安捷特没放过这个机会。
“早些时候不进来,淋浴感觉好吗?”安捷特看着萨姆讥笑道,他倒是一掉雨点便躲到了船坞。
“啧……”萨姆有些生气。
“截肢的感觉好吗?”德纳转头,盯住了安捷特。
闻言安捷特猛地回瞪向德纳,他看到了猩红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能够刺穿安捷特的灵魂。没由来的,安捷特甚至感到了一阵窒息。
“切……”他撇了撇嘴,低下头没再说话。
避开德纳的视线让安捷特好受了很多,他总觉得,哪怕是面对中都皇帝,也比面对德纳轻松。
船坞之中的气氛变得死寂下来。
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情况,萨姆开始率先说道:“将军,敌人会不会没有走这条路。”
德纳闻言摇了摇头,他说道:“走其他的路,除非他们蠢,这里是最好的逃路。”
萨姆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忽然间船坞内闯入了一位士兵。
“将军,有其他部队的传令兵。”
闻言,德纳挥挥手。
“让他进来。”
那位士兵退出们,随后另一位喘着粗气的士兵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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