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也还是一样。”秦鸠小脸俏红,额头已是有些醺醉。她的回答非常爽快,好象未经思索,本意与沈庆文心照不宣,但书生又将信将疑。
“既然是自己的选择,且不是鲁莽的选择,到此也就死心塌地,不再生妄想。”她再笑说,已示兴怀。
“真的是你自己的选择吗?”沈庆文认真凝视她的眸子,脸上有愁眉了。
秦鸠左手抻桌,右手抚平夫君柳叶眉梢上的褶皱,认真回答道:“我多希望由我来选择。”
此举甚小,小得惊心动魄,沈庆文恍惚若失:“我离家快两个月了,还算是早去早回吗?”
秦鸠手指划过他的薄唇,再拖起他的下巴,随性一问:“有没有跟女人肌肤之亲,有没有酒后乱性?”
“有。”
西风紧,乌云压顶,夫妻相互凝视,秦鸠缓缓松手,沈庆文破纸迎风,真,则使人伤情,假,则藏羞求名。
沈庆文再言一句,便举起酒壶大口吞饮,不再赘述。
“陈茕么?”秦鸠冷眸轻动,剑南春涵泛月光,后院花儿闲悠悠,让人心灰意冷,沈庆文忧心忡忡,风流债今宵得赏还。
王昭君讨来宝篆焚香袅,月下助兴,霎时间,碧波楼琵琶声起。
人间秦府天上声,墙外行人靠墙听,音节明,宫商正,犹如虚步佩叶姗姗,楼上二人却最怕曲终人散。
夫妻二人烂醉如泥,一同趴在石桌上,秦鸠眸中带泪却在笑,书生眼中无泪却在哭。
“酩酊大醉的滋味如何?”沈庆文愧怍道。
秦鸠说得吞吞吐吐:“很不好受。”
沈庆文起身将秦鸠抱入庆文阁,这样念道:“进亦难,退亦难,终究没逃过痴、嗔、贪。”
阁内白虎金丝枕,青缠棉褥被,他将她抱上床铺,再拉满屏风,画屏云锁百峰山,窗外百峰山依然,初见她披头散发,犹如仙女下凡,又见她披头散发,犹如宝篆销烟。
南宣城夏夜微寒,秦鸠紧抱沈庆文,可谓是夜寒微透薄罗裳,无限思量。
偃月当空,龙泉楼最顶层,有红袍男人凭栏笑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样样想要,沈庆文非是不贪,而是大贪。”
“代代贪官愧不及沈大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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