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咱人流的血还是绿的?”
“嘿,我以为我们要高出一大截呢”
“思想上是这样的。”
李子佩合上火画扇指向山顶寨子,厉声道:“把那群贱民给我打下来。”
白琴山坐在衫树下以土画图,绘声绘色地于将士们讲解如何攻取,先以火油涂箭矢,其次是绕林间小道循序渐进,对方规模看似上千,实际上人数不足一半,大致判断灯火便可知晓。
带头领队的是个魁梧男子,九头身,八尺高,身穿将军甲,腹部刻玄武,肩吞刻金猪,他豪笑道:“白公子放心,大唐内恐怕除了秦吕两家,就属我安家最会打仗了。”
“安毅弘,先别吹牛,陈家曹家被你放哪儿去了?”
“往日峥嵘,难胜当下。”白琴山替魁梧将军反驳道。将军拱手示意,随后带着两百甲士背持长弓摸着夜路上山,这些人可大有讲究的,安毅弘是十大将才中排名第八的猛将,虽说前五是道犹如鸿沟的分水岭,却也足以见其实力,况且年纪轻轻便列入朝歌四大兽将之一玄武,足可见其天赋。
二百甲士来自最会使用长弓的羽雁营中最善用弓者。林中四处死士暗伏,毕竟他李子佩是所有皇子中最受那个红粉佳人宠爱的。
青年举起白虎玉佩,宝玉在寒光下轻轻荡漾,他悄悄对李子佩说:“这块玉可是我娘传给我的,只要对着月亮请愿就会有神仙庇佑。”
“傻不拉几的。”
“呸,那你娘给过你什么好东西?”
“金山银山而已,不足挂齿,只是你这种玉佩我大唐国库多得是。”
林中突兀安静下来,只有燕鸣声。
李子佩贴近他冷冷问道:“放下了?”
“钻心窝疼,可那又怎么样?人家看不上你……”
“六年前,我被父亲从京城带到她面前,六年后,我从京城狂奔到她面前,听说她要成亲了,我总想做点什么……可是……我凭什么?”
白琴山哽咽住,突然抱着李子佩嗷嗷猛哭,李子佩揉揉他的肩膀,笃定道:“早知道那日甲士死士统统被拦下时,我也应该命令他们闯进去劫婚。”
“得了吧,不说秦家暗中盯梢的高手,光杵在大庭上的百余将领都能把我们揉成灰。”
四皇子注视着这个爱乱来的书生,平静道:“你也不傻嘛。”
“许山昌,关夫窕,秦家四大正将其二,那时就坐在酒席第一排喝着闲酒。”
“吃人肉长大的胡东,在我四处瞎逛的时候一直盯着我。”
“那个耶律立牙,嘿,可能和安毅弘都能打个平手,我们怎么劫?”
“再说……我们也打不过她。”
三皇子揉揉晴明穴,仰望无尘星海,无奈道:“看来我这个皇子还没秦淮关那小子气派啊。”
白琴山渐渐缓和过来,趴在李子佩腿上,轻声道:“我帮你安国,以后有他气派就行。”
心高气傲的四皇子抚摸着他的脑袋,这个书生虽说是太学院院长白太师的长子,却步步不如沈庆文这个庶民,科举时只差一位,他第四,沈第三,如今在感情上,竟已不入对方眼中。
“你要是喜欢别的女子,我帮你做媒便是,哪怕做不成媒人,我抓也给你抓来,可你偏偏喜欢那个人的女儿,何苦呢?”
“六年前我只可远观,六年后我还是只可远观。”白琴山呢喃道,在金衣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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