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文惊愕道:“那你多大了?”
“十八!”美人有些愠色,也知道怪不得丈夫,毕竟这天下有哪对新人认识两天就成亲了?
“杏月初十,好,我记住了!”沈庆文战战兢兢道,在众人的注视下与美人吻定余生。
寻常成亲流程本是需经过《礼记》“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若是皇族成亲,还要礼部尚书反复掂量细枝末节,最后才是劳民伤财。
可惜秦家向来不在乎这些迂腐礼德,喜欢就结发,这么简单而已。
龙泉湖有龙泉窖,游出莲花灯三万六千顶,天上灯火通明,忽然东边有奇鸟飞过,披满霞,举世无双。
二人吻毕,霞光渐渐消散,相视一笑,含情脉脉。
秦家女儿出嫁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其实在沈庆文的回乡的路上,这消息就已经蔓延开了,各大茶馆酒肆的说书人将南宣城中沈驸马与秦新娘的爱情故事说得惊天地泣鬼神,例如百香壶现在就没个消停,什么青梅竹马,英雄救美,更有甚者说那沈庆文其实是皇亲国戚,大部分人只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没太当回事,也有人坚信最后一条确实如此,否则一个庶民平啥考上探花?凭祖传的泥腿子么?
四大书院之一,应天书院,燕青依照烛火,默念密探送来的纸信,笑道:“牛爷爷,这家伙混得不错啊。”
伏案的牛僧儒抬头吸气,仰望星空,惬意道:“老朋友平清盛也舍得出门了,难得。”
燕青疑惑道:“平清盛是谁啊?”
“一个糟老头子,年轻时致力于山海学问。”
“和我陪先皇念书的。”
年轻榜眼将密信放入火光中烧尽,深思道:“哦,有点意思。”
富春山脚下,江畔边的府邸,新上任熟州知州的陆坚,对着身旁正在描绘毕生收官之作《富春山居图》的黄公望说道:“师父啊,啥时候我也能傍上问鼎六家啊。”
身负大唐第一丹青手盛名的老人笑道:“那是人家的命,在他入赘秦家之前,你不也一直书信我说此人命途多舛,多么不易?”
陆坚点点头,人常道,风水轮流转,古人诚不欺我!
南宣城以往这时本该宵禁,季山下令秦家大喜之日再往后五天,城门大开,狱牢中除死刑犯之外统统赦免。
此时城中心猛追湾水光潋滟,两岸之间开出一条繁华大道,渔船商船络绎不绝,痴男痴女们提着灯笼在春水上嬉笑怒骂。
租不起小船的老百姓借着渔火畅聊,好不热闹,左岸边撑着“俏红妆”牌匾的一家胭脂铺今夜生意红火,老板娘坐在屋里打点张罗。
“哥,刚才的大鸟是哪方奇兽?”一个稚童问道
“你管它是啥,秦家成亲自古有神仙捧场。”哥哥打趣道,李清庭入嫁时不也传说有众仙设宴?
“咱们蜀州可是天府之国,神仙来了都不想走嘞。”倚靠在岸边的老人跟外乡人吹嘘道。
“刚才的奇鸟怎么飞走了?”外地来的老头子拆台道,心里未必没感叹蜀州是块洞天福地,嘴上不输人而已。
“它还会回来的。”老人神秘兮兮,深信不疑。
蒋公琰已至蜀山脚下,果然和西州安塞山大不相同,蜀山缠绵如烟,安塞山荒凉似漠。
苏铭在马车里护着主子,毕竟这蜀山可是仙人众多,不能与齐云山那些小辈相提并论,要是他们的大长老来切磋还差不多。
他听蒋公琰下笔都是春蚕食叶声,暗道忖:要是有机会在此地养老该有多好?”
自幼属文无数的蒋公琰今日按照惯例,在文章最后一排写下随记:“君不见西南蜀州,多少楼台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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