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海停留了十多天,萧文雨急忙离开东海前往上海策划下一步发展战略。这十多天,他和萧大成商议了南天机械下一步的规划,精诚工业上轨道后,萧大成来上海沪东汽车园区建厂给美国汽车和德国汽车供货,同时他们也和萧连杨通了电话,叫他安排一下工作来上海和萧文雨会合,一块商议在沪东高新科技园区建厂。
到了上海,他仍然住上次的商务酒店,在前台办理好入住手续,前台小姐拿出一封信,“萧总,这儿有你一封信,人家太神了,上午送来了信,你下午来了。”
萧文雨愣了愣,他在上海没熟人,谁会给他送信呢?接过信,封皮上龙飞凤舞地几个字“南天集团主席萧文雨亲启。”这是萧文生奔放又张扬的笔迹。
他向前台小姐道了谢,提着行李回了房间,拆开信,抽出两张纸,一张是裁剪后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三个地方,萧文雨一看就知道,这是即将开发的三块地。另一张有几行字,“明年五月,黄浦江畔三块地即将竞拍,谁拿下一块地,算谁赢。南洋集团萧文生。”
萧文雨心想:二哥,有你的,我的一举一动,你都清清楚楚。他急忙拿出手机,给萧文立打电话,“文立,我在上海,你帮我打听打听,二哥是否在老家。我收了他一封信,他约我竞拍几块地。”
“什么,二哥在老家,我知道了。没事,我会留心的。”萧文雨挂了电话,心没有轻松,反而沉重了,萧文生在玩什么,他明明在老家,却给自己一封信,和自己约定竞拍哪几块地,这不是故意留给自己机会吗?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但他到底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呢?
萧文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祁新冷带人侮辱萧荻,他杀祁新冷全家,祁津云派人拦截他,他派人烧了祁津云的地盘,小黑带人袭击老夫人,他发动整个黑道追杀他们,从他出道以来,从未听说他吃一点亏,他已经向南天集团宣战,自然不会过过嘴瘾。
上海是中国的经济中心,也是众多房地产公司必争之地,大家除了筹备足够的资金,也会动用所有关系,力图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一两块地作为立足上海的根基,然后进军上海。但他又在老家,也告诉自己竞争目标,他要干什么?莫非他有必胜的把握,还是虚张声势扰乱自己?
他洗把脸,泡杯茶,看着窗外的江景,慢慢地思索着萧文生这封信的目的,他想了半个小时,仍然想不出他的目的,但隐隐有一股不安。
一壶茶喝完,他又泡了一壶茶,拿出手机给路家清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来了上海,请他和刘家学联系,安排时间会面。过了一会,路家清回了电话,他已经约好刘家学,叫萧文雨明天上午去刘家学家。
第二天上午,萧文雨乘车到了刘家学家小区,在小区门口买了两箱水果,然后去刘家学家。按了门铃,刘家学开了门,他是上海本地人,五十岁左右,高高的个子,有些偏瘦,和路家清是清华大学同学,读书的时候,两人同班同宿舍,毕业后,路家清回南城,刘家学回上海,进了上海土地部门,一路官运亨通,做了局长,他热情地请萧文雨进屋。
萧文雨放下水果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象牙雕刻的一艘帆船,“刘局长,我哥叫我帮你带了点小礼物。”
刘家学接过牙雕,忘了给萧文雨倒茶,爱不释手地翻来翻去,“家清太客气了。”停了停,“你和家清?”
萧文雨急忙解释说:“我和路家清的弟弟是连襟。”
刘家学放下牙雕,给萧文雨倒了杯茶,“家清说,你在南城做生意,怎么想着来上海了?”
萧文雨又笑着解释说:“我们在南三角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要想突破,必须扩大市场区域,所以来了上海。”
刘家学赞许地点点头,南城是个新x市,有着丰富的优惠政策,不少年轻人在南城创业,有了规模之后,再来上海扩大市场。除了地产行业,他尽管很少关注商业,但南天集团是例外,第一,南天集团是中国知名的民营企业,第二,萧文雨众人年轻有为、白手起家。“上海是国际化大都市,也是经济、金融、贸易、航运、科技创新中心,不仅国内企业,全球知名企业也来上海成立分部或办事处。”
寒暄了一阵子,到了午饭时间,萧文雨要告辞,刘家学自然不能叫他回去,刘家学的儿子要出国读书,今天他妻子带着孩子参加英语辅导班,他请萧文雨出去一块吃饭。
在附近一家本帮菜馆坐下,刘家学点了几个菜,叫了两瓶上海老酒,笑着说:“文雨,这家餐厅有点简陋,你不要嫌弃。”
萧文雨笑了,“和刘局长吃饭,即便是粗茶淡饭,也是美味佳肴。”
刘家学也笑了,“文雨,你喊家清哥,以后也喊我哥好了,不要局长长局长短,太见外了。”
萧文雨暗暗高兴,急忙说:“你是大人物,我哪敢高攀。”
刘家学又笑了,“你是南天集团主席,中国最优秀的年轻企业家,说高攀,是我高攀了。”
萧文雨也笑了,“我不过是生意人,不像你,国家干部,亲戚朋友有面子,一家人跟着沾光。我们做生意,天天提心吊胆,赚了钱也不敢乱花,一个不小心,老婆孩子跟着吃苦受累。”
两人说说笑笑,开始称兄道弟了。刘家学非常高兴,两瓶老酒干了,又叫了两瓶,“文雨,我酒量小,你自己喝,咱们慢慢聊。”
萧文雨和他碰碰酒杯,笑着问:“刘大哥,听说黄浦江畔有三块地要竞拍,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家学吃惊地看着他,“文雨,你好神通广大,市里刚刚规划和批准,竞拍至少在一年之后,你怎么知道了?”
萧文雨感叹,萧文生太神通广大了,也庆幸自己早点结识刘家学,“我是建筑起家,对上海的地产市场也很有兴趣,自然不想错过任何信息。”
刘家学叹口气,“文雨,我劝你一句,这三块地不要想了。”停了停,“不是我不帮你,是无能为力,地已经有主了。”
萧文雨吃惊地问:“不是明年才竞拍吗?”
刘家学又叹口气,“这三块地是上海地产市场的风水宝地,上面有人发话了,必须有一块地给金达集团,但以李健聪的性格,最大的一块地必然是他的,剩下两块小的至少有一块归他,或许两块地都归他。”
萧文雨大惊,这次来了上海,他终于大开眼界,在南方省,他和天恒集团是战略合作伙伴,他想拿地,最多和金科集团竞争,现在是井底之蛙,其他地产商不足为惧,但到了上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地还没开始竞标,人家已经拿了尚方宝剑,萧文生呢?他约自己竞拍这三块地,莫非他和金达集团有什么关系?“北方地产和金达集团?”
刘家学想了片刻,“他们好像没什么来往,北方地产在北京立足后,往南、往东和东北扩张,但北海是金达集团后花园、发家地,怎能容忍他人染指,双方闹的很不愉快。”
萧文雨有些蒙了,萧文生凭什么有信心约自己在这三块地上竞争,他天性喜欢刺激,像他去西北创业一样,但他又不打无把握之战,他的底牌是什么呢?
刘家学接着说:“除了金达集团,其他地产公司也个个有背景,你和他们竞拍,即便赢了,也得罪人,做哥哥的说你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竞拍这三块地了。”
萧文雨想了想,“李健聪不会想独吞吧?”
刘家学苦笑着说:“他即便独吞,谁也不敢说什么。”停了停,“不过,风已经放出来了,他至少留一块地竞拍。”
萧文雨暗暗苦笑。有个管理的寓言,有人叫狐狸负责给一群狼发放肉,狐狸均匀地切成一块一块,然后一一发给狼,狼很不满意,怀疑狐狸不公平,一块攻击狐狸。然后叫狮子管理,狮子自己砍了一大块,然后把剩下的肉大大小小地剁成一堆,然后叫狼群相互厮杀,赢的获得大块的肉,输的获取小块的肉,甚至没有,这叫绩效管理,在中国,这叫市场经济。这块地是自己和萧文生的决战点,也是他们凭实力相拼的一个战场。
“刘大哥,这块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投标?”
刘家学耸耸肩,“上海寸土寸金,这块地又在黄浦江畔,堪称钻石之地,资金,参与投标的公司已经三十多家,他们大都是中国知名的地产公司,政府预期拍卖价一百五十亿,实际情况,看拍卖者的实际出价,我估计,两百亿差不多了。”他看萧文雨沉思不语,“文雨,我建议你不要和他们竞争,拿了地,价格也很高,没多少钱赚,也会得罪很多人,你们南天地产尽管在南城一览众山小,但在整个中国,实力比你们大的比比皆是,这次参加竞标的,不仅仅有民营企业,也有不少国企,甚至也有军工企业。”
萧文雨想了想,又问:“这次谁胜算最大?”
刘家学苦笑着说:“如果李健聪参与竞标,剩下这块地必然属于他。如果他不参与,几大国企和军工企业最有希望,上海和江东省有几家地产集团也很有希望。”停了停,“也不能少了北方地产,除了北方集团实力雄厚,北方货运来上海后,市政府也非常希望北方集团旗下其他企业来上海,他们也有几分胜算。”
萧文雨故作苦恼地说:“我想在上海立足,然后南天集团全力进军长三角,所以,必须拿下一块地。你见多识广,有什么好建议呢?”
刘家学想了片刻,“你找李健聪,从他手上买下一块地。”停了停,“他是有名的铁笊篱,即便愿意转让给你一块地,价格也非常高。”
萧文雨反而笑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愿意,我愿意多出点钱。”停了停,“只要能在上海立足,这块地即便不赚钱,我也愿意。”
刘家学也笑了,“哪里能赔钱呢,你拿下地后,不要急着开发,金达集团开饭完成后再开发,保证翻倍赚钱。”
萧文雨举起酒杯,“好,我立即去北海找李健聪,请他转让一块地给我。”
刘家学也举起酒杯,“上海尽管是经济中心,但上面有人发话了,我们也不能不听,不然,早晚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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