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萧文生吃了早饭,萧文义今天开着面包车送萧文立一家人,萧文生和萧文立坐最后一排,萧蓉和何淑芬带着萧连林萧连云坐中间,面包车出了景堂,上了公路,十几分钟,到了古城汽车站。
这十几年,古城外出打工和做生意的人多了,汽车站也重建了两次,占地面积比原来扩大了两三倍多,不仅仅有去省城北京上海和附近市县的汽车,也有去西城南城东北等长途客车,一天一百多班客车。
萧大军萧大元兄弟垮台后,古城汽车站的老大几经易主,现在汽车站大哥原来是萧大军的一个小弟,严打的时候,坐了五年牢,出来后,做了汽车站老大,手下也有五六个小弟,管理汽车站。
到了汽车站,有一班去省城的大巴车即将发车。萧文义和萧文立萧文生急忙把萧文立一家的行李装上大巴车,萧文立叫何淑芬带着孩子们上车,他拍拍萧文生的肩膀,“文生,我回南城了,你好好陪陪叔和婶子,这些年,你们兄弟都不在家,他们挺孤单的。”
萧文生笑了笑,“这半年多,谢谢你陪我爸妈,改天我去了南城或你去了北京,咱们再一块喝酒。”
兄弟俩拥抱一下,萧文立上了大巴车,冲萧文生挥挥手,大巴车缓缓地离了汽车站。
萧文生叫萧文义先回去,他和萧蓉在县城随便逛逛。这十多年,古城县城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街道又宽敞又平整,两侧是六层高的商住楼房,一楼二楼全是电器服装店铺。
前天,家里的洗衣机坏了,萧文生进了一家电器店,买了一台洗衣机,交了钱,叫老板送货去他们家,他和萧蓉继续闲逛。
萧蓉突然问萧文生:“文生哥哥,是你叫文立回南城帮文雨?”
萧文生没有否认,“文立在家也有一年多了,也是时候回去上班了。”
萧蓉幽幽地叹口气,“你兄弟情深,但文雨拿你当哥哥吗?”
萧文生看看蓝天,也叹口气,“如果我们需要输血,谁的血型最和我们匹配呢?血浓于水,我和文雨是亲兄弟,不管他怎么想,我都是他哥哥。”停了停,“大丈夫要赢,就要赢得漂漂亮亮,文立和连权是文立的左右手,我想赢完整的文雨。”看看萧蓉,“蓉儿,以我们的实力,文雨是对手吗?”
萧蓉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欣然地说:“文生哥哥,你是真正的强者,但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萧文生哈哈大笑,“真正的强者,是在任何环境都能挺立而出,何况,世界上,再没有中国这样锻炼人的环境了。”停了停,“你恨文雨吗?”
萧蓉愣了愣,“他是南洋集团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萧文生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咱们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欺瞒呢?不管文雨做了什么,直到目前,你和他,除了前年红酒恶意竞争,没什么大的利益冲突,何况最后举手投降的是南天国际。”
萧蓉被他看的脸发白了,“是,文雨做的事,和南洋国际没有关系,但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南洋集团少夫人,他接二连三地打击南洋造船、南洋药业、南洋酒店和南洋科技,我不出面,怎么服众。”
萧文生哈哈大笑说:“你、琳姐姐和文雨,表面是你和琳姐姐对付文雨,实际是你和文雨对付琳姐姐。”
萧蓉看着萧文生,笑着问:“你呢?”
萧文生叹口气,“所有的决定权,都在我手上,但我如何去做呢。文雨是我一奶同胞的弟弟,琳姐姐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我从小就被爸妈送给了娘亲,你是我的妻子。”
萧蓉看着他,没有说话。
萧文生长长地吐了口气,“既然我答应了奶奶继承南洋集团,不管他人怎么说我,我都会做下去。”停了停,“蓉儿,南天国际想发展全球业务,你是南洋集团少夫人,掌控南洋国际的全球业务,想必你知道怎么做。”
萧蓉愣了愣,“我不会叫他们发展起来。”
萧文生接着说:“奶奶已经不在了,爸妈又在,南洋集团元老们不过是打着替奶奶复仇给我一些压力,希望我不要冷落他们,但他们私心太重了,阻碍了南洋集团改革和复兴。”
萧蓉笑了,“所以,你不回南洋,暗示他们,你不会被他们要挟。”
萧文生反而问她:“蓉儿,你什么时间回去呢?”
萧蓉反问他:“你呢?”
萧文生笑了笑,“最需要的时候再回去,你回去吧,南洋国际离不了你。”
萧蓉停了片刻,“我想陪陪你,也陪陪咱爸妈。”
萧文生讥笑说:“如果你想陪我们,不要有事没事去楼上打电话,咱妈都有些心疼了。”
萧蓉脸红了,“文生哥哥,我知道了。”停了停,“你约文雨在上海竞争房地产,怎么留在古城,这不是兵法大忌吗?”
萧文生哈哈大笑,没有说话。
萧蓉也笑了。
路过支农路口一家早餐店,这家早餐厅主要经营胡辣汤和水煎包,萧蓉突然想起90年春节来古城的往事,笑着和萧文生说:“文生哥哥,你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吗?”
萧文生故意叹口气,说:“我从南洋回来,咱妈怕我偷跑回南洋,告诉我说,那些是做梦的,我在南洋的事,都没了记忆。”
萧蓉脸红了,打了萧文生一下,“你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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