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倾斜着向下,走了大概半里,台阶开始变得平缓,十几米后,眼前出现一道石门。
王伯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入门机关。
王哲嘀咕道:“早知道就该让寒儿哥下来,找机关他可是一把好手。”
王伯没好气道:“你懂个屁,江寒始终是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哲不以为意,却也不反驳,只是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伯道:“还能怎么办,一刀破之。”
然后,王哲就出刀了,一尺多厚的石墙被轻松劈开。
进入石室,眼前出现的是三个青铜大门,分别处于三面墙上。
王哲咽了咽口水,“爹,铜的,还劈吗?”
王伯眼中闪现一缕缕精光,作为一个老江湖,他不用想也知道,能用青铜铸造大门,那门后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
他沉声道:“劈,用吃奶的劲儿劈。”
“好勒。”
王哲一步步走上前,深呼一口气,刹那间气机暴涨,随意一刀劈下,居然幻化出千万刀影。
若是白磊在此一定会认出,王哲使的正是天问刀法第三刀伏匿。
王哲一刀从上往下,沿着青铜大门中间的门缝劈下,石室内响起刺透耳膜的金属摩擦声,两扇青铜大门正中间出现一条笔直的刀痕,隐约可以看到门后被劈断的门栓。
王哲一脚揣在青铜大门上,巨大的青铜大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从中间打开了一道三尺宽的门缝。
王哲刚想鱼贯而入,王伯沉声喝道:“你干什么?去把另外两扇门也劈开。”
王哲苦笑道:“爹,我是你儿子,你不会连我也信不过吧?”
王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王哲。
王哲悻悻然的走向另外两座青铜大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另外两扇门劈开,然后也把自己累个半死。
王哲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老爷自创的这套刀法确实厉害,就是太废劲气了,爹啊,你现在想让我进,我都懒得进去,我得歇会儿,现在要是能喝口酒就好了。”
王伯看也不看王哲,冷声道:“出去。”
“你是我爹,都听你的。”
王哲有气无力的走出密室,见江寒盘坐在石碑附近,只是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问。
王哲牢骚满腹,对江寒道:“废了老鼻子劲,最后却被我爹赶出来了,我怀疑我不是我爹亲生的。”
江寒道:“你要是这样问王伯,就不会被赶出来。”
王哲疑惑道:“为什么?”
江喊淡淡道:“你会被打出来。”
王哲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突然感觉全身都好冷,难道这就是磊子说的冷笑话。
王哲问道:“寒儿哥,你就不好奇,下面有什么?”
江寒道:“好奇,不过我更好奇,事成之后他会给我多少钱?”
他,当然指的是白磊。
江寒不知道将他养大的老猎人叫什么,所以老猎人没有称呼,对于白磊他也不习惯用称呼。
王哲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喝酒。
……
北郊肉市。
杨宗虽然极度不爽,事已至此也是好按照白磊说的,将被药倒的四五百人给绑了。
黑衣使人手都有一捆三四丈长的绳索,绳索是用牛筋等特殊材料制作,韧性极强。一般是用做攀爬、翻越高墙,也可以用来绑人,而且一旦被绑,除非是宗师境高手,不然很难凭借蛮力挣脱,越挣扎只会捆绑得越紧。
白磊没有事了拂衣去,今晚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实际上,关于今晚的事,他早就和风云帮帮主裴定远通过信,裴定远只在回信上说,不相信朝廷,也不相信白磊,但他相信白磊的便宜老爹白万里。
裴定远的态度并不明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裴家和白万里的交情不错,现在看来,甚至可以说是生死之交。
毕竟,肉市是裴家两代人的心血,白磊若真是出尔反尔,将所有人一网打尽,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将肉市收入囊中也是有可能的。
肉市本地帮派倾巢而出之前,白磊并不知道裴定远的打算,直到刘老虎站出来,提议捉对厮杀,白磊才肯定裴定远选择相信他。
白磊现在急于想要和裴定远见一面,询问一下,关于便宜老爹的一些事,可惜裴定远到现在还不现身,这让他感觉有一丝不安。
正在白磊焦虑不安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杀猪似的喊叫。马上又听到老二白东大喊,说是老四白弟出事了。
白磊跑过去一看,老四的双手肿的像两只猪蹄子,手上长满了蚕豆大的水泡。
老四龇牙咧嘴的哭喊道:“别靠近,离远点,我中毒了,中毒了,手好痛了……老痛了。”
白磊有些佩服这货,明明是挺惨的一件事,被他这么一哭二闹,居然搞得有些好笑。
暴脾气的老二吼道:“别嚎了,到底咋回事?谁下的毒?”
老四用一只“猪蹄子”指了指倒在旁边的一个消瘦身影,然后又哇的哭闹起来。
“老痛了,老痛了……”
“敢害我兄弟,等我找到解药了,看我不砍死你。”老二说着就要一把揪起地上那个破衣烂衫的娇小身影。
白磊连忙制止道:“老二住手。
老二焦急万分道:“老板,再不快点老四就要毒发身亡了。”
白磊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是这家伙自作自受,摸了不该莫的东西。”
老四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再也不敢哭闹。
白俊好奇道:“四哥,你摸到啥了?”
老四龇牙咧嘴的拼命摇头,摆明了是打死也不说话。
“你个憨货。”老二气得要打,又怕老四身上的毒传给自己,只得收回手。
白江道:“老板,这到底怎么回事?”
“也该老四倒霉,碰到一个药不倒的特例。”白磊对着地上侧卧的娇小身影喊道:“姑娘,我这兄弟就算有冒犯之处,现在也吃够苦头了,你能不能交出解药?”
地上的身影无动于衷,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昏迷了。可白磊很清楚,刚刚老四喊话,说有一个没被药倒的家伙,多半就是眼前这人。
白磊继续道:“姑娘,别装了,等下那些黑衣使来绑你,手脚指不定比我这位兄弟还不老实,到时候你是反抗还是忍受?”
地上的身影还是没反应,这让白磊有些恼火,他冷声道:“把她衣服扒光。”
白磊话音刚落,老四一下窜了过去,举着两只猪蹄子,挡在地上的身影前,挤出别哭还难看的憨笑道:“老板,别这样,人家姑娘胆小。”
白磊一头火,“胆小,你还摸人家?”
老四低下头,颤颤巍巍的举着两只“猪蹄子”,不再说话。
白磊对着地上的身影道:“你脖子上带着银圈,又对毒药有免疫,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来自南疆苗族。我之所以对你客气,是念在你对我这位兄弟没有瞎杀手,但这并不代表我好说话。你应该知道大宁对待南疆是如何态度,相信黑衣使对你会很感兴趣,我现在说问一遍,交出解药。”
南疆以前是大宁的附属国,但这几十年来,不仅不向大宁纳贡,还时有出兵骚扰大宁南部,烧杀抢掠的事儿没少敢。十多年前,还有过一次大规模叛乱,攻破过大宁南部的上十个城池。
虽然那次叛乱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被镇压了,但大宁却看清了南疆的真面目,从此对于南疆再也没有好脸色。
甚至有传闻说,很多朝中官员在朝廷大开商贸之际,建议将南疆从贸易往来的名单中剔除,可见大宁是多么厌恶这只白眼狼。
卧在地上的身影终于动了,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小姑娘,长得不算好看,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格外动人,她发出清脆的声音问道:“交出解药你能不能放了我?”
白磊还没开口,老四就抢先道:“我老板人老好了,他不会为难你的。”
众人无语,纷纷不忍直视这个憨货。
小姑娘掏出一只竹筒,从竹筒里倒出一只红色的肉虫。
白俊惊呼道:“这就是解药?四哥,我觉得你还是剁掉双手吧,这玩意儿,打死我都不吃。”
“谁告诉你是吃了。”小姑娘白了白俊一眼,用力掐住肉虫,将一滴滴恶心的汁液挤到老四手上,然后将肉虫装回竹筒。
片刻后,老四的“猪蹄子”一点点消肿,没过多久,居然恢复正常了。
白磊等人啧啧称奇。
忽然,一旁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蛊虫嘛。”
说话的是双煞剑侣中之一的汤琴,这个多嘴的女人刚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嘴欠,然后她又被白子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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