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应该如何做,陈遵便快步走到章伯的不远处,学着他,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久,陈遵便看到有人跨入观门,看到身前的章伯躬身,便也急忙学着章伯的样子。
只不过,毕竟是少年心性,也因为多年并未看到除尚父与章伯之外的人,在感觉到来人站立在自己和章伯面前时,便偷偷抬头望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陈遵抬起头来时,却和来人有了目光接触,而接触的后果,让陈遵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情绪,他只是知道自己想远远的离开这里。
迅速的低下头并未改变这种状态,正当他准备付诸行动时,却感觉身体深处涌现了一股力量,将这种情绪冲刷的干干净净。
“嗯?”陈遵仿佛听到来人有些诧异的语气,但并不真切,因为后面的话才是来人想要表达的重点。
“燕慕观观主陈尚何在!?为何是你们两个凡人接令!”质问的语气在小院中响起,而陈遵却并不能听出话语中的情感色彩。
在陈遵准备开口时,却听见章伯的声音,“回禀上使,观主已于十几日前仙去,观中仅余我两人。”
来人听到回话并未继续发问,反而沉默不语,却是想不到会遭遇到这种情况。
“我先为前辈、陈观主上一炷香吧,然后再宣读总门令。”阿章闻言,拉住陈遵,侧身让开了到正殿的道路。
紧随来人进入正殿,陈遵发现来人看到正殿挂的画时,先是一怔,继而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到香案旁边拿起一炷香。
只见来人将香轻轻一摆,并未将香靠近烛火,便将香插入香炉中。陈遵看到此,正准备出声提醒,却发现那根香上已然有青烟飘起,便将张开的嘴巴合拢住。
只见来人将香插好后,后退了两步,再一次郑重地行了一礼。
“上令!燕慕山、燕慕观观主陈尚,跟随尊上开辟劫域三十三载,果敢顽强,智勇皆备。驻守燕慕山二十余载,勤勉守职,不改初心。其事可勉后人,其功足耀子孙。特许,允庇子孙一人。”
“谢尊上!”陈遵虽然并不太明白这样的宣告代表什么,却紧随章伯躬身行礼。
看到章伯接过来人手中的东西,陈遵才注意到刚刚被来人高举的东西,竟是宽约三指,长约一掌有余的玉质令牌,看的久了,还能发现不时有金色的光芒闪过。
“此子便是陈尚陈观主希望庇护的子孙么?”陈遵能够感觉到来人注视着自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采取如何措施,只好有些本能的往阿章身上靠了靠。
“回禀上使,是,他名叫陈遵。”听到章伯熟悉的声音想了起来,陈遵才停下挪动的脚步,只是还低着头不住的看脚尖。
“但他只是一个凡人啊?!”陈遵能够听出说出这话时,来人语气的不同寻常。
“是。”阿章依旧是那样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语气,只不过这样的语气,让陈遵感到很是心安。
“抬起头来。”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陈遵仿佛忘记了先前偷看时,那眼神带来的恐惧,缓缓地看向对方。
陈遵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衣服很白,很干净,就如溪流激起的浪花一样的颜色,看向对方时,也不再是之前被眼神所攫取的注意力,看清了整个人的长相。
来人的长相并不出奇,对于陈遵现在而言,也不知道如何判断长相的好坏,但是他从来人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种东西很特别,是他这么多年在尚父和章伯身上,没有感受过的。
那是一种蓬勃的、向上的,如烈阳一般耀眼,却也如微风一般熏人。
直到后来,陈遵才知道,当时感受到的是修仙者的生机!
这样的生机,能否被人所感知到,却是凡人和修士的差别,也是一种云泥之别。
只不过,陈遵当时没有这样的认识,也没有过多的思考,仅仅是好奇而已,就如同巡山时,看到一朵从未见过的花朵时,那样的好奇。
“燕慕山的情况与我在总门接令时的情况并不一致,总门本意为让我宣令后听从陈观主的安排,但不想,陈观主已然仙去,再者陈观主选择庇佑凡人子孙,此两种情况皆需反馈总门,交由总门处理。”来人沉吟片刻说道。
“因此,需要你们在此地等候下次总门宣令。”
阿章依旧以平淡的语气,躬身行礼回应道:“谨遵上使吩咐。”
望着来人离开的北影,陈遵开口道:“章伯,我们又要等人了么?”
“嗯。”
“这次要等多久?”
“不知道。”
“还会是他来么?”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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