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却与韩浞无关了,此刻他早已回到房内打坐静修,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番事情。
“亦道长说过,要想遁光飞行,即便是有法器借力,也至少需要第四重‘凝罡’境界的修为,而适才那数十人都能驾驭遁光,其中恐怕不乏金丹境界的修士,当真是一通好热闹……至于那一记闷哼,声音听来分明就是飞雷道长,便是说那道赤焰金光就算不是道长的‘法术’,也一定是道长的‘法宝’,只是没想到道长法力竟然如此高强,看这大日火雨,声势滔天,难道飞雷道长竟是已经成就了‘元神纯阳’的真仙不成?”
方才那阵隔空斗法实在是让韩浞心中大震,之前你追我赶的“神仙打架”已经是难得一见,最后飞雷道长的滔天法力更是让他叹为观止,心中对于道术和长生的向往无疑更进一重。
整整一夜,他都是心绪不宁,久久不得气静。
一直到次日一早,韩浞脑海里依旧是昨日斗法的种种。
“师兄,韩师兄,开门呀!”门外忽传来灵谷的喊声,门户也被拍的“啪啪”作响。
韩浞按下心事,摇首轻笑,起身就去开门。
门一推开,就见灵谷有些气嘟嘟地站在门外,韩浞见他面上虽不见喜色,但表情是着实讨喜,禁不住又打趣道:“师弟这是又被道长罚抄经打手板了?”
灵谷竟难得地不和他斗气,拉着小脸说道:“师兄,师傅都要赶你走了,你还来笑我!”
“飞雷道长要赶我走?”韩浞有些惊奇:“不该啊,前日道长还答应准我多留十日,怎么今日又会来火急火燎地赶我?”
他本意就是在崂山修行到炼气感应境界稳固,就要远走昆仑,如今却早已远超预期,已然进入了“炼气筑基”的境界,按理的确是不该继续逗留,但因为灵枢经阁内的云文道书还有许多尚未看过,他觉得实在可惜,是以这才又厚颜留了下来,混迹于灵枢阁内。
不过这却也是和飞雷道长打过商量的,明明之前已经准了他多留十日,怎么转过到今日就又变卦反悔了?
韩浞不禁想到:“难道是因为昨晚的斗法……”
不经意间韩浞目光一扫过院中,就见许多和他一般借居道观的清修居士此刻也都收拾好了行装,像是要离观,有那几个不愿走的,如今也和他一般有小道士前去劝说,这样看来像是整个道观都在驱赶闲人!
韩浞不由皱眉向灵谷问道:“师弟,飞雷道长难道没和你有什么交待?”
灵谷只是童稚识浅,却不痴傻,一见观内情状,顿时也察觉过来,但却依旧是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望向韩浞道:“不知道呀,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师兄们都在赶人走!”
韩浞略一沉思,就向灵谷道:“师弟领我去见一见飞雷道长吧!”
灵谷虽不知他有何打算,但还是乖巧点头道:“嗯,好呀,师兄你跟我来!”
七转八折,韩浞跟着灵谷又来到了飞雷道长清修的小院。
内门开着,灵谷一抬脚就进了静室,朝着自家师傅道:“师傅,韩师兄来了!”
未想房内飞雷道长竟“唉”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既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韩浞虽不知道长叹气为何,但还是说声“打扰”,进到了房里来。
只见原本朴素之极的静室,此刻却是多了一个绣墩,一方矮桌和一盏泥炉。
而飞雷道长正散坐在绣墩上,轻握泥炉上一柄茶壶,正烧水煮茶。
道长眼也不抬,就对身边的灵谷说道:“莫要惫懒,快去抄经!”
灵谷不由低“哦”一声,有些垂头丧气地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前还朝韩浞一阵挤眉弄眼,模样煞是古怪,险些逗得韩浞笑出声来!
只等灵谷出了门外,飞雷道长才袍袖一挥,不知从何处凭空挪来一个绣墩,放到了韩浞身前。
“师侄请坐。”道长一抬手,示意了韩浞看座。
见识了飞雷道长昨晚的手段,韩浞如今对这凭空挪移的手段也不以为稀奇了,只道了句“多谢道长”,便一撩衣袍入了座。
飞雷道长像是知道韩浞来意,不等他开口发问,就率先说道:“昨夜老道与众人斗法时露了根脚,想必不出一日就要被几位对头得知老道藏身崂山月华观,不出三日就该有正主找上门来,因为都是些粗鄙顽俗,怕搅扰了观内居士们清修,就想请各位先暂离几日……”
说着,飞雷道长拿壶为韩浞倒了一盏清茶,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既然韩师侄来了,那就请先品一品这壶茶吧!”
韩浞虽猜不透老道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盛情难却,也就没有过多推辞,道了声“多谢道长”,便端起茶盏浅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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