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狱卒仍是呆立着。
“行刑啊!难道你们几个也想尝尝刑具么?”司法参军怒吼道。司法参军好歹也是个从九品的官,去年到过开封参加考试,知晓陶文举的凶名。
几人如梦初醒,纷纷拿起刑具。片刻之后,院中响起了痛彻心髓的哀嚎声。
陶文举轻轻闭上眼睛,觉得这声音远比刚才的哭喊声悦耳多了。
下午让铃儿去通知张正后,李延庆只觉得无穷的困意肆意蔓延开来,平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进入了睡梦中。
“李延庆,你最后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么。”陶文举坐在高台上,手握令箭。
李延庆跪在行刑台上,放眼一望,台下全是默然的百姓,一望无际的人们全都闭口不言,眼神呆滞。
全身上下被绳子紧紧地捆着,李延庆艰难地扭了扭头,却只看到锃亮的金属反射出来的刺眼的阳光。
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李延庆却觉得浑身冰凉,不住地颤抖着。
“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毕竟你的逆贼爹已经授首,是时候送你上路了!斩!”陶文举话音未落,已将手中的令箭重重地扔了出去。
厚重的斩首刀狠狠地砸下来。
“郎君,郎君,醒醒!”
李延庆猛地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却发觉铃儿正一脸担忧地立在床边。
铃儿看见李延庆醒了,松了一口气,说道:
“奴家在外边叫了好多声,郎君都不回应,奴家只得自己进来了。却看见郎君躺在床上,满头是汗。”
李延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没事,铃儿你以后进我的房门不必再通报我了。”
李延庆曾经吩咐院中的丫鬟们要经过自己的同意,才能进来。
铃儿脸上喜色一闪而没,而后正色道:“郎君,吴书记遣人来通知郎君了,要你立刻去他那一趟。”
李延庆马上起身下床,用毛巾抹了把脸就赶往吴观处。
刚来到吴观院门口,吴观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看到李延庆过来了,说道:“跟我来吧。”
“我们要去哪儿?老师。”李延庆跟在吴观后头问道。
吴观脚下健步如飞,头也不回地说道:“去州狱,刚有人来报信,说是陶文举在州狱中打死了不少人!”
李延庆默不作声,联想到了刚刚的梦境,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路再无言语,刚刚走到州狱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窦侃的咆哮。
“他们到底有何罪过?就算你说他们欠税未交,按照律法,夏税最迟可到八月底!陶文举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
“说法?说法就是一会我叫人把尸体挂到宋城的城门上,每个门挂两具。这个说法,窦判官可还满意?”陶文举坐在大堂的上首,平静地说道。
窦侃站在大堂正中,听到陶文举的说辞,身子气得发抖,颤抖的手指着陶文举道:“你也是通读圣贤之书的人,为何如此残暴不仁?你难道不晓得什么叫做怜悯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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