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骑兵被安排到节度使府中的校场中驻扎,陶文举和他几个随从则被安排到边上的几个院子中,院子以及侍奉的仆役丫鬟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出发时是早晨,回到宋城时已是下午,回来的路上一行人挤得很密,李延庆没找上机会和吴观说话。
陶文举带着五百骑兵,显然不是来宋州观光旅游的,再加上他酷吏的名声,他要做的事情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一回到府衙,李延庆就跟着吴观进了他的院子。
“你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啊?有什么想说的么?”吴观进院一屁股坐在树冠下的椅子上,长呼一口气说道。
“老师看到陶文举那一大帮子骑兵不急么?”
吴观笑了笑,回道:“我有什么好急的,该着急的是窦侃和那些县令。”
听到吴观这话,李延庆也稍稍冷静下来,轻轻说道:“我前日去了金胡里。”
“嗯,我知道。怎么,动了恻隐之心么?”吴观昨天已经从护卫那知晓了。
“是的,老师。”
“现在时机很微妙,有所行动是不利于你父亲的。”吴观皱了皱眉头道。
李延庆站在吴观的面前,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平静地开口说道:“学生觉得自己的方法,能够兼顾各方面。”
吴观不吱声,点头示意李延庆继续说。
“是放贷。”李延庆补充道。
“放贷?利息几成?”吴观眉头皱得更紧了。
“年利两成,分三年还清,以粮食付。”
吴观猛地站了起来:“两成!本都收不回来,你去哪弄钱?”
“自然是学生的父亲。”李延庆回答道。
“荒谬,相公不可能会同意的。”吴观摇了摇头说道。
“学生自有把握说服我的父亲。”
院中一时沉寂,吴观盯着李延庆微黑的脸庞看了许久,看到李延庆眼眸中透漏出的坚定神色,轻轻坐回到椅子上,开口说道:
“那你先说服为师吧。”
“学生以为,当今陛下目光远大,志在四海,未来几年定然会对外发动大战,北边被契丹所阻,当下难以取胜,因此只能攻南边。”李延庆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往南,西南是伪蜀,正南是南平,东南是伪唐。蜀地自古易守难攻,南平世代臣服中原。而伪唐与我朝以淮水为界,相对好攻,又交好契丹,私通伪汉,若是发动大战,目标定然是伪唐!
陛下如今急不可耐地扩充禁军,征收赋税,定然是打算发动战争了。而若是与伪唐在淮南一带开战,定是旷日持久,到了那时,粮价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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