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灵机一动,说道:“都己到开宫门时间,这里还大门紧锁,谁给你的权利,封锁宫门?”
这个李将军不卑不亢的道:“末将只是奉命行事。”
徐光启道:“奉谁的命令?谁人可以下令封锁乾清宫?”
“何事喧哗?”一个驼背的头发在白的老太监出现在城头,说道:“尔等聚集在此喧哗,所为何事?”正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卢受,内廷一号人物。
这是一个能人,万历时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现在新皇登基,他依然坐在这位置,可见他是多么受泰昌皇帝的信任。
米柱道:“下官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求见太子殿下。”
卢受冷冷道:“太子殿下现在有要事在身,没空接见尔等,诸位在金銮殿等着吧,待会宫里自有交待。”
米柱冷冷道:“敢问公公,发生了何事?太子可是约了下官,今早一早觐见?”
这卢受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内廷之首,品级不高,但地位却是与首辅对等的,米柱一个小字辈如此咄咄逼人,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大怒,但今时今日,他忍了,说道:“内阁大臣,六部诸公皆在宫内,共商国事,尔等且在这个金銮殿上等着吧?”
米柱道:“让下官见太子一面,立刻走人。”
卢受不耐烦的道:“你以为你是谁?太子是你说见就见的?再不退下,小心廷杖。”
米柱道:“皇上现在如何?”
卢受一怔,说道:“小小一个校书郎,竞然对咱家大呼小叫,詹事府的人如此目无尊上?”说完,拂袖而去。
米柱说道:“坏菜了!宫里出大事了。”
洪承寿道:“卢公公首鼠两端,有鬼呀!”
徐光启脸有忧色,说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洪承寿道:“当务之急,这是确定皇上的状况?然后是找到太子。”
现在真是危急的时刻,为什么这么说?就假设这皇帝真的驾崩了,太子登基,他们也必须呆在太子身边,这才有拥立之功。
现在太子势孤,这时在身边,才是肱股之臣,等他当上了皇帝,他们这些旧臣,就会飞黄腾达。
如果此时被排除在外,以后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皇帝在位,他们任何越轨的行为都会被视为谋反,但如果是皇帝不在了,他们为太子奋力一博,做事越多,这就越显忠心。
米柱道:“下官与太子约定有紧急的联系方式,一旦太子有事,他将会传讯于御马监家父处。”
徐光启道:“为什么是御马监?而不是詹事府?”
米柱道:“如果国祚有变,有心人重点关注的将是詹事府,御马监可生奇兵之效。”他沉声道:“洪大人赶去御马监与家父汇合,而下官则和徐大人,李大人赶回詹事府,以掩人耳目,安定敌人之心。”
众人尽皆称善,便依计行事。
朱由校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李进忠叫醒,他说道:“太子殿下!太事不妙,皇上夜里惊醒,吐血不止,急诏太子和五王子(朱由检)进见,同时派出锦衣卫,紧急召见顾命大臣。”
朱由校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穿衣穿鞋,往泰昌帝寝宫飞奔而去。
当他刚进入寝宫,看见面色如蜡、气若游丝的泰昌帝,他伤心惊恐得放声大哭:“父皇呀!”
泰昌帝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我儿长大成人耳,父皇为保太子之位,实在是冷落了你们,有负于你们,皇儿异日登基,应该远离女色,勤政爱民,做一个有为之君。”
朱由校哭道:“儿臣不想当皇帝,只要父皇好过来。”
泰昌帝叹道:“朕一生紧慎小心,谁知还是走错,一步步错,步步错,朕现在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皇儿要坚强起来,接过这权柄,做一个有为之君,朝事不决,可问阁臣,内事不决,可问王安,切记要亲贤臣,远小人,勿让朝中一党独大,勿让内帑空虚,内帑不在,皇权不再,厂卫乃是家臣,可一言升、一言贬,可堪重用,朕后宫妻妾尚未来得及册封,可依旧例拟定名分。汝五弟可封信王,切记兄弟相亲相爱。”
泰昌帝朱常洛自幼不得其父喜爱,13岁才出阁读书,又长期辍读,经历坎坷。即位前的几十年中,他孤僻、压抑,遂沉湎酒色,恣情纵欲,这无疑影响到他的身体健康状况,谁知会这么虚弱,竞然会过到一病不起的地步。
朱由校哭道:“儿臣遵旨。父皇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泰昌帝叹道:“朕知汝与李妃有恨,全是父过,看在朕和八公主的面上,封她为皇贵妃,让她颐养天年吧?”
朱由校哭道:“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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