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效恭笑着回答：“他在东面，如果可以的话，我带你去找他。”

普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说的人，他是不是在华夏，名字叫谢凯？”

耿效恭点了点头，说：“没错，我这次去华夏，也是为了找他。怎么，你听说过他？”

普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去年，他还在东德的时候，就听说“克格勃”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人，那就是来自华夏的谢凯。

此人在乌克兰与苏联的高层人员进行谈判的时候，随口说出了不少苏联内部的机密，例如苏27战机的缺陷。为了，“克格勃”对苏联内部的人进行了一番大调查，结果发现了不少西方国家的情报人员，或者被西方情报人员拉下水的中高级官员，而跟谢凯有关的所谓的“钉子”却没有找到。

因为这件事，“克格勃”的一把手挨了不少骂，如果不是后来破坏了西方国家高层针对苏联弄出来的“万塔计划”，恐怕“克格勃”的一把手就得换人了。

两德统一后，普金回到苏联国内，对这件事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让他对谢凯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华夏，燕京，404基地驻京办事处。

对于耿效恭的到来，谢凯表示欢迎。而对于普金的到来，谢凯表示很惊讶，要知道，这位可是将来的俄罗斯硬汉总统。不过惊讶归惊讶，能够与这位将来的大人物结交，谢凯还是愿意的。

当普金说出来意的时候，谢凯迟疑了，只好让人带着普金等人游览燕京，然后自己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

苏联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挽救的希望极为渺小，多支撑两三年的时间问题倒是不大，只要把那些出头鸟处理掉就行，可这样做，对华夏有多少好处？

几天后，眼圈发黑的谢凯带来了一份集合十几个人的智慧所制定出来的计划，不过与此同时，还有几页写着条件的纸也摆在了普金的面前。

看清楚这上面所列出的条件时，普金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可怕，如果不是因为在华夏，他早就直接让坐在对面的谢凯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过好歹也是将来的俄罗斯硬汉总统，普金只是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这件事情太大，得让我考虑一下。”普金的这番回答很官方，也很现实。

“没问题，普金先生，等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谈。”谢凯很有把握，普金最后会答应。

回到房间，普金一改在别人面前的冷静，焦躁的走来走去。谢凯这个混蛋，不仅要挖苏联的墙角，还要让他为这种行为保驾护航。他要是这样做了，跟那些蛀虫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这样做，又能怎么样？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苏联一步步的走向深渊，然后分崩瓦解？

如果没有看到谢凯给他的挽救苏联第一步计划，普金会直接拒绝，然后头也不回的坐飞机离开。然而------

在原来的时空中，普金不止一次为苏联的解体而感到惋惜，为此他面对着媒体说了一些关于如何看待苏联解体的话。

“谁不为苏联解体而惋惜，他就没有良心;谁要是想恢复过去的苏联，他就没有头脑!”

“苏联解体是20世纪最大的地缘zhengzhi灾难。”

“若能改变过去，愿阻止苏联解体!”

现在这个时空，既然有人给了一些如何挽救苏联的办法，普金自然想抓住这个机会。虽然他只是一名“克格勃”的高级特工，但热爱苏联以及俄罗斯的心一直未冷。

虽然普金可以采纳谢凯给他的挽救苏联第一步计划，但这只是暂时遏制住了剧变，根本的问题需要得到解决。就算苏联最终走向了解体，俄罗斯也要尽快的恢复元气，等待重新登上顶峰的时刻。

当房间门被敲响的时候，普金才发现外面已经快天黑了。

“老师，该吃晚饭了。”门外传来耿效恭用英语说话的声音。

“吃饭的事先不急，你先看看这个。”普金打开房门让耿效恭进来，并拿出谢凯给他的那几页纸，放在耿效恭的面前。

看完纸张上的内容，耿效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红旗集团”从苏联境内弄“没用了”的技术资料和设备，以及聘请那些苏联官方“养不起”的技术人员和家属，还让普金签字答应为他们的行动保驾护航，换成是谁都会有想弄死那个人的冲动，难怪之前普金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过了一会，耿效恭才小心说出他的看法：“老师，华夏有句话，如果两个办法都有害处，就采纳危害比较轻的那个（原话是：两其害取其轻）。苏联境内的技术资料、设备和人才，无论是西方国家还是华夏，都在打主意。以苏联目前的情况来说，很难全部保住，只有考虑便宜谁才对苏联的危害最轻。”

普金叹了一口气，难掩伤感之色。

20世纪80年代最后一年，巴黎航空展的飞行表演结束后，当时苏联派去参加这次航展的代表团内部就发生了一次激烈的辩论。在是否与华夏方面开展合作上面，代表团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与华夏方面（主要是404基地）开展合作，双方都能得到利益；拒绝与华夏方面开展合作，便宜的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而后者除了除了骂苏联方面的人傻，谢谢都不会说一声。

于是，在这之后，苏联方面与华夏方面开展了大规模的合作，技术换技术，重工业产品换轻工业产品，以及贷款卖技术------这一切，都让双方获得了不少的收益。

对于这些合作，作为“克格勃”的高层人员，普金自然是清楚的。在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普金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谈判的时候，耿效恭坐在普金身边，一本正经的说：“谢，我的老师说，你们提出的条件，他可以答应，但他要先看到你们的诚意。对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有办法让苏联方面每年增加400亿美元的收益，你还记不记得？”

谢凯笑着回答：“当然记得。不过我当时还说过，这是在理想状态下得到的数据。”

在得到普金的同意后，耿效恭又说：“只要我的老师在合约上签了字并盖了章，你也要把你的全套计划写出来，交给我们。”

谢凯点了点头，说：“没问题，这样的合作，对我们来说是双方共赢的。”

离开华夏之前，普金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伟大的苏联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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