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道:“文静兄,对年轻人不要管得太严,压抑了他们的心性,反而不好。”
“我也是为他好,他要是肯下功夫读书,博取一个功名,后半生也就有着落了。”刘文静道。
李世民道:“刘大人也不用过于担心,树义志向远大,总有一天会取得大的成就。”
刘文静摇摇头,道:“二郎,他不似你那般雄才伟略,我担心他是志大才疏,反而会毁了他。”
李靖安慰道:“我看树义聪明过人,不过现在年少,还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
刘树义像一个木头一般,恭谨的在旁陪侍,既不吭声,也不为自己辩解。铁纲靖是实在看不下去,若不是两人共用一具身体,他一定会揍他一顿。不过若是两人各有身体,他才不会操心这个窝囊废的事情。
看来还得自己来操心,谁叫自己是大哥哥呢,总不能看着唯一的小弟自生自灭。
铁纲靖心想,即便今晚这顿毒打躲过去了,但是以后面临的还是苦日子,天天被刘文静逼着背“之乎者也”。对他来说,背现代文已经很头疼,何况是背古文?那时只怕只有寻死一条路可走。
靠读书谋取功名之路是万万不可取,得有另外一条路可走才行,而且必须要让刘文静信服。
铁纲靖见刘树义仍然像一个呆鸡一般,没奈何,只得自己出马,硬着头皮叫了声:“父亲。”
对他来说,叫一个陌生人为父亲,还真的有点尴尬。
刘文静正和其他几位畅谈天下形势,几乎忘记了刘树义的存在,听到叫声,回头问道:“何事?”
“我想我并不是读书的料。”度过了开头的尴尬期,铁纲靖接下来就自然多了,道:“古人讲究因材施教,只有挖掘出兴趣所在,再根据兴趣予以教导,往往能事半功倍。”
刘文静放下酒杯,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适合干什么?”
“我觉得我适合冲锋陷阵,马革裹尸才是男子应有的气概。而且,我对兵法很有兴趣,若能拜药师叔为师,将来有望成为一代名将。”
铁纲靖早已规划好了,冲锋陷阵是一个力气活,适合他搬砖工干。他搬砖七年,什么苦没吃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早已“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是时候天降大任于他了。
至于说学习兵法,不过为了说服刘文静,让他不要以为自己只是想当一名普通士兵。古人云: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士兵,对他来说,不想当士兵的搬砖工不是好将军。
刘文静讥讽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大志向,不过我很好奇,你向来胆小怕事,若与敌人刺刀见红,我怕你手脚发软,会像一个软脚蟹一般任人红烧吧。”
“父亲,我是你儿子,你为何如此看扁我?”这次是刘树义说话,他也憋着一股气,想要证明自己。
其实他并不是胆小怕事,不过是他平时谨小慎微,因而在他人面前变成了这个形象。
刘文静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给我一个不看扁你的理由看看。”
“我与侯君集约了一个月后比箭,到时我会证明给你看。”刘树义道,态度非常坚定。
“好,这一个月我不逼你读书,看你能拿出什么成果。”刘文静答应了。
铁纲靖内心狂喜,大喝一声:“耶!”伸出了一个剪刀手。
刘文静横了一眼,道:“稳重点,这么多长辈在这里。”
刘树义这回明显眼力劲上来了,端起酒杯敬向李靖,道:“药师叔,小侄想跟你学习兵法,还望您收我为弟子,传我兵法。”
李靖尴尬道:“文静兄也精通兵法,树义你何必舍近求远?”
刘文静毕竟是心疼儿子,若能让儿子学到李靖的用兵之道,也是一大幸事,便道:“我那都是纸上谈兵,如何能跟药师你相比?”
看着刘树义渴望的眼神,李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树义了。”
刘树义开心道:“多谢药师叔。”
刘文静欣慰道:“今日天晚了,来不及准备,明日再正式行拜师礼。”
李世民也为刘树义感到开心,道:“恭喜树义,能拜天下闻名的李将军为师,连我也羡慕不已。”
这回是铁纲靖抢过话头,道:“世民兄,可别忘了我们誓言,一起建功立业。”
真是一个完美的夜晚!所有问题都解决了。铁纲靖心中感叹,从现在起,该是我搬砖工使出浑身解数,大展手脚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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