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内容就是说他带兵过于苛刻,连医院都不让人家去。
亚庆开是郝震当连长的时候一手带出来的兵,连他的脾气都学去了八九分,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郝震留。
打回去?
人家也得接啊!
有这么一出儿在前面顶着,郝震的心情能好?
没骂人就算是不错了。
排队、检查、拍片子、听医嘱、开药,这一套程序走下来,足足折腾了小半天儿。
还好,刘小天的骨头愈合的不错。
回来的路上,刘小天在路边用公共电话向父母报了个平安。
受伤的事情他并没有跟家里说,一是不想让父母为他担心,二是当时不确定自己还能否留在部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虽然从小到大他都算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但骨子里的倔强却一直悄悄潜伏着。
这一点,从他敢在高考考场上假装晕倒来逃避那场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就看得出来。
用刘小天的话说就是: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在得知自己要被退回原籍的时候,刘小天甚至已经想好了不回家,直接去外地打工。
不混出个样儿来,他没脸见父母。
这恐怕是当时许多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离开校园、步入社会的想法。
虽然大部分人最后都是在南墙上撞的头破血流,可却很少有人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得知刘小天被调到了军犬基地,父母还都挺开心。
老人嘛,都希望孩子少遭罪,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甚至有的家长还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子女,每一步都提前制定好方向。
对错暂且不论,但初衷一定是好的。
电话里的母亲依旧有些唠叨,可是刘小天第一次觉得,母亲的唠叨竟然是那样的温暖……
直到那张面值十五元的IC卡提示余额不足,刘小天才不得不挂断电话。
抬头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刘小天似乎感受到了北方夏天即将来临的火热。
军犬基地怎么了?
说的俗套点儿,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
作为一名每个月津贴只有一百二十块的新兵,打车的确是有些奢侈的行为。
来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已经花了六块钱,刚刚又消费了一张十五块的电话卡,刘小天“被迫”决定腿儿着回去。
也就七八公里的路程,跑回去就当锻炼了。
一个小时之后,军犬基地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刘小天的眼中。
当然,他并不是以跑五公里的速度跑回来的;还有,他还不认识路,一路上找人问了三次。
现在,他只要穿过面前那条只有三四米宽的小路、过桥,就到了。
只不过,心情大好的刘小天并不知道,麻烦,就在前方不足五百米的地方等着他。
由于是城郊,所以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也不存在尾气超标的现象。
在当时,这样一座七八线的小城,住在市区的人还不知道堵车是个什么滋味儿,更何况是在城郊?
快要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刘小天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因为,他隐约听到了一阵犬吠,而且是愤怒中夹杂着痛苦的那种。
更重要的是,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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