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来意十分不善,令人感到紧张刺激的是,他们话中所指的人,竟然是在场地中正自顾自擦着战锤的仇攸。
这个仅凭一身蛮力,便能独自斩杀场上百余名乌述骑卒的煞星。
这下,在场之人凡是还清醒着的,无不是就像蓦然间看到了婀娜多姿的绝美丽人一般,张大着眼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愈发临近的两骑,向着此处疾冲而来。
城野之上,虽然没有人敢在这时大声喧哗,但是窃窃私语声却一直不绝于耳。
而他们所谈论的话题,也无非就是两将此来目的如何,以及有无可能演发起冲突之类的。
至于当事人仇攸,在听到来者是冲着他而来时,便已经停了手上的活计,转过头,向着来人,语气不满的喝问道:“二位此来何为?因何无故控告本官?”
“哼!”
回应他的是一道不含温度的冷哼。
众人瞩目望去,发现说话正是两人中一马当先的归零卫都指挥使赖兴康,此刻,他正紧攥着缰绳,拉起马头,操纵着马匹,慢慢的驻足停下,待安顿下来后,却见他立时伸起右手,手中握着马鞭,指着仇攸,便是毫不客气的说道:“仇攸,别人怕你,可我赖兴康不怕你,你部下聚众连杀了我麾下三十余人,这个账本使定要与你算上一算。”
“你待如何?”仇攸余光轻撇,一把甩去手上的抹布,不屑的道。
这幅狂傲的姿态顿时激怒了于他对面的壮硕军汉伍洪德,只见他强忍着怒火,拔出长刀,指着不远处一队远州骑卒便是喝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二人此番前来,也不难你,只需将那些个偷袭同袍的孽畜交出来由我等处置便可。”
而被他指着的一众骑卒,无不是面色突变,紧忙一个个翻身下马,跑到仇攸面前单膝而下,其中为首的一名管领装束的军汉,率先垂头仰面,抱着拳,失口否认道:“我等不知何处招惹了两位都使,致使了这没来由的污蔑,还请将爷能为我等做主啊。”
话落,场上数百人,尽皆叩首,齐喝道:“还请将爷为我等做主!”
“放屁!”赖兴康一声怒喝。
嗓音之大,惹得周围众人,皆是一震。
他气急反笑:“尔等所做所为,众目之下,皆有人证在场,如何抵赖?”
“你且问问,这里有多少人目睹了尔等残杀同袍的邪恶之径?今日本使如若不搏一个公道下来,将来九泉之下,还有何面目去见那些枉死的冤魂。”
似是猛然间遭受了雷击一般,被他所喝的数百名跪地骑卒皆是目光滞然,手足无措,一个个皆是心虚般的低下了头,唯有那领头的管领却依然处变不惊,淡定异常。
他一脸平和,只身走到二骑跟前,双手作恭,微曲背脊,假笑着回道:“都使明鉴,黑夜之中,目光昏暗,许是我等拙了眼,这才误伤了友军。”
“哈哈!”那赖兴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许久,他才眯着细长眼,环视着面前一个个表情或无辜或畏怯的远州骑卒,冷声道:“一人眼拙也就罢了!我二人也非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可尔等众人一个个的尽皆拙眼,莫不是视我等皆是那愚者蠢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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