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城墙赶过来的一大波狼人终究是到得迟了些,只能对着已经关闭的城门尖锐地啸叫起来。
看着一些被城门截断的狼人残肢仍旧在抽搐,他们更是气急败坏,仿佛受到了生平最难以忍受的屈辱。
无法可施之下,他们很快把怒火撒向了已经躲得远远的那些逃走的兽人士兵。
一场残忍的惩罚随即展开。
面对他们的淫威,本有足够能力反抗的兽人士兵却没有一个还手抵抗,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被他们嚣张的气焰彻底蒸发,一个个如同僵硬的木头一样等着那些疯狂的刀锤把自己砍断、砸扁……
整个东城门脚下立马变成了一个沉闷的血腥炼狱,两千多兽人士兵如被泥石流冲毁的茂密树林一般渐渐被抹平,逆来顺受的他们甚至连惨嚎都不敢发出……
这显然是狼人治军的极端手段,是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的严惩恐吓,狼人本也属于兽人的一个分支,但作为兽人中最凶残最强悍的存在,无疑占有最高的话语权和领导权,并在这种先天优势的威慑下变本加厉地执行着不容一丝反抗的严酷统治。
已经在安德烈统领的带领下登上城墙的幽川等人看着这残忍的一幕无不毛骨悚然,刚醒来的阿芙娜更是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景,逃也似地跑开了。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安德烈统领转过身来,朝站在身边的幽川问道。
接连几个月的忧心操劳显然已经把他整个人都削去了一大圈,略显佝偻的腰背似乎已经不是依靠骨架在支撑着,而完全是依靠不屈的信念和强大的精神力量在维持着这种看似孱弱实则坚韧无比的状态,深深塌陷的双颊让颧骨显得额外突出,黑黑的眼袋虽然让他看起来显得极度疲惫,但那深邃而坚定的眼神却很轻易地就能让人把以上这些观感悉数忘掉,而只会由衷地认为这是一个永远不会被困难或失败击倒的人。
安德烈不懂托纳语,对显然是头领的阿孛齐只能报以友善的微笑,但光笑是不够的,有效的交流显然必不可少。
他自然而然把这份希望落在进城人员中唯一拥有帝国男子样貌的这个年轻人身上,并很快试探着询问起来。
“尊敬的统领大人,我叫阿油。”幽川故意带着黎塞吉口音恭敬的回答道。
安德烈听到他的回答显然极其高兴:“啊,你是黎塞吉人?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你会说托纳语吗?“
激动的他把自己的疑问和希翼连珠炮般发射了出来。
黎塞吉人是生活在黎塞吉平原上的民众的统称,不过因为多仑河和帝都的存在,现在的黎塞吉人都是指帝都以北的黎塞吉原住居民,一般都以从事放牧和采矿为生,只有靠近帝都的小部分黎塞吉人则以种植和贩卖蔬果为生。
“是的,尊敬的统领大人,我会说托纳语。”幽川看着这个并不认识自己而自己却对他相当熟悉的统领目光灼灼地回答道,心中更是早已百感交集。
因为安德烈统领只所以会在多仑城驻防,纯拜自己所赐。
因为他便是鼎鼎有名的第三军团的前军团长,奥兰帝国赫赫有名的铁血统帅,其威望远胜帝国其他军团统帅,直逼被帝国上下奉为战神的军部总长尤克希,导致帝国高层内部就军部总长的继任人选问题发生了严重的争执(当时奥森的呼声是最高的),以至于年迈的尤克希总长都不得不亲自站出来郑重澄清自己很欣慰有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接班人,以表示他对这个卓绝下属的真切关爱和铁杆支持。
可惜在希莱河畔,战无不胜的第三军团惨遭灭顶之灾,这个顶着无数荣耀光环的军团长一下跌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侥幸逃生的他受到了帝国国会的严厉调查,最终裁定他严重指挥失当,给予了剥夺一切职务并处以终身监禁的严厉处罚。
当幽山在判决书上签字时,幽川正好在场,和帝国其他年轻人一样,素来对安德烈无比敬仰的他对这位蒙难的统帅深感同情和痛惜,但判决是无法更改的,更严重的是,如果安德烈被关进帝都监狱,就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假以时日性格暴烈的父皇自然会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的存在……
机警的他便对父皇说道:“尊敬的陛下,把他关进帝都监狱是不是距离陛下太近了些,陛下不免会时不时地想到他,未免太影响心情,不如把他关得远远的,比如东边的多仑城监狱就很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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