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三年里陆鸣已经不知道射出去多少箭，好在按照老人的意思，他学成了。

一开始练眼力，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借着油灯的微光数蚊蝇的脚。练好眼力后，又开始练体力和胆量，在悬崖边超负荷的单腿跳加深蹲。

之后开始练射箭，是五尺和三寸的两把弓。练五尺大弓，要射中百米之外的目标，而三寸袖箭，则是射近前的发丝。约莫半年，射箭的目标调换，用五尺大弓射近前发丝，用三寸袖箭射百米之外的目标。

练的虽是箭术，但包含拳理身法。老人曾对陆鸣说，“臀是人身上最有力的肌肉，却往往被闲置。你的臀练的很好，如马臀般圆满刚健，线条像上古神器。你若能将臀肌的力量运用到上手上，箭术将远超过我。”

所以这三年，陆鸣除了练箭，还练臀力，练如何将这股力道，运转自如。小成之后，老人开始教陆鸣制作箭矢，做好箭，就是提醒自己不忘初心。心稳，手才能稳，手稳，刀才能稳，刀稳，箭才能直，轻重平衡才能达到极致。因而，做箭的同时，还练了刀法。

看起来三年只是在学箭，实际上陆鸣已经融会贯通了一身本事。

……

县城，

一家饭馆。

和真正的双喜不同，陆鸣不打算做柳白猿。替武行主持公道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要得罪所有人，过朝不保夕的日子，甚至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这对于有任务在身的陆鸣来说，是肯定不行的。

有那么变态的任务惩罚，绝对不能出师不捷身先死。

“柳爷，南城的王家拳馆和街尾的齐家武馆生了矛盾，需要您出面主持公道。”说话的人戴着眼镜，五十左右的年纪，算是武行和柳白猿之间的联络人。上一任柳白猿的联络人就是他。

陆鸣没有接话，而是问道：“上一任柳白猿被人废了双腿，你知道是谁做的？”

那人摇头。

“武行里一点消息没透出来？”

那人一时摸不清陆鸣的意思，还是摇头。

“上任柳白猿主持了七年的公道，最终落了个凄惨下场，我要先弄清是谁做的，再回来做柳白猿。”陆鸣说道。承了老人的情，学了他一身本事，虽然不做柳白猿，但要替他报了双腿之仇，算是一点交代。

“这是何必呢柳爷，而且柳白猿已经三年没出现，要是这次再不出现，只怕柳白猿的名头往后就真镇不住人了。”那人急道。

话不投机…其实也不算，应该说是道不同。此人作为联络人，自然和柳白猿讲同一种道，就是替武行主持公道。替人主持公道，就没有私心，也就不会报仇。而陆鸣根本没有这种想法，所以两人注定不是一路人。

“名头没了就没了，我走了，你保重。”陆鸣说完站起身，结束了这一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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