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知道关扑便是赌博之意,便问道:“君烈,官府不是严禁关扑么。”
丁睿拽拽他的衣袖道:”师父,冬至里有三日可关扑,官府不管。”转过头又问林贵平:“舅舅,你们如何关扑?”
林贵平笑道:“昕颂兄、大师,投壶如何,容易之极。”
吴梦哂笑道:“林掌柜,睿哥儿早已告知某家,你与大师一身拳脚功夫极强,何必来羞辱我。”
林贵平哈哈大笑:“睿儿也不替舅舅保密,吴先生,莫如投壶之时,你离壶两丈,某与和尚离壶三丈,你看如何?”
吴梦想了想到:“君烈老弟,你等离壶四丈某便与你关扑一回。”
林贵平笑道:“好,四丈就四丈,那来点什么彩头。”
智能大师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方外之人,身上何曾带有钱财,不可带彩头,不妨输的一方作诗作词。”
林贵平大摇其头:“那如何使得,某粗通文墨。哪能作诗作词。”
吴梦本想反对,忽然想起林贵平确实没有文采,不妨治他一治,谁让他叫嚷关扑,于是道:“作诗作词乃是风流雅士所为,王夫子又不在此,我等三人不可附庸风雅。”
林贵平连忙点头附和,谁知吴梦话锋一转:“虽不可作诗作词,但下月即到元日,输者做春联一幅,你二人看如何。”
他想的是老子隔着两丈那是稳稳投进壶,到时候看林贵平输了如何能做出春联。
林贵平刚待反对,智能和尚已极力赞同,二比一,林贵平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自己不会输,怕个甚子。
等丁府的仆人拿来投壶和箭支,吴梦还以为简单,兴致勃勃道:“待某家先来。”
他拿起箭支先是试了试手感,掂量一下箭支的重量,然后咪着眼睛瞄着投壶。
“吴先生,你这是光说不练,快投啊。”林贵平故意在旁边喊叫。
吴梦被这话一激,挥手就将箭支投向壶中,准头是够了,可用力过猛,箭头越过投壶,箭支的尾羽碰到了投壶的壶口一弹便滚落到地上。
吴梦不服气了,拿起第二只投去,还是不中,接着便是第三只、第四只......十只无一投中壶内,吴梦看着投壶一阵发呆,旁边的林贵平和家仆们捂嘴窃笑不已。
待到林贵平和智能和尚投壶,那真是应了一句成语,十发九中,吴梦输的一败涂地,他连忙耍赖道:“此次不能作数,在下从未玩过这投壶,权当是练习。”
林贵平摸清了他的底细,揶揄道:“好,那就让吴先生再练习几把,某与和尚将投壶还远离一丈如何。”
吴梦被林贵平的轻蔑之语激发了斗志,吩咐李五将投壶摆好,细心的体会这投箭支的腕力,连投几只后终于找到了窍门,连续投进了三支,他得意洋洋道:“待某再练习两把,与尔等比试。”
然后......只听到院子里不时传来吴梦的无赖腔调:“不算不算,某家还没练的精熟......”
“大师和林掌柜应再远离一丈,什么,箭壶到围墙根了,那投壶时你二人后退几步.......”
“待某再熟练熟练......”
“这、这、这,我等三盘两胜......”
“五盘三胜......”
“七盘四胜......”
投了一上午,最终升级到十五盘八胜,吴梦没有赢过一局,垂头丧气的结束了关扑。
中午丁大胜准备了丰富的酒宴,众人觥筹交错,一个个喝的满脸红光,林贵平借着酒兴道:“吴先生,你关扑输了,可是要把春联写出来。”
吴梦涨红着脸道:“在下今日酒醉,改日定然写来,如何?”众人不依不饶的起哄,一定要吴梦写春联,这真是难为死了这个理工男。
林贵平阴阳怪气的说道:“昕颂兄,愿赌服输方为真君子。”
智能和尚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吴施主学识广博,定不会叫我等失望。”
丁睿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满脸希冀的望着吴梦。
丁进文也跟着起哄:“吴先生,你出口成章,区区春联怎么能难倒你。”
丁家其他人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打闹。
吴梦那个恨啊,都是上了林贵平和智能这个贼秃的当,可眼下不写是不行了,看来只能继续抄了。
他假装醉意,双眼眯缝着道:“在下如今喝大了,握笔不稳如何是好。”
念可以,写绝对不行,那狗爬似的毛笔字要真被挂在丁府大门两侧可就丢死人了。
智能和尚走过来摸着发红的秃头道:“贫僧来写,昕颂兄念来就是。”
吴梦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开口吟到:“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姑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丁进文击掌叫妙:“吴先生果然不负众望,绝妙好句。”
丁睿跟着嚷嚷:“师傅是最厉害的。”
丁大胜也大呼佳句,林贵平心忖这吴瘸子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看着大伙一顿夸赞,吴梦抱拳连称“过奖、过奖、献丑了”,心却道上次抄袭辛弃疾,这次又对不起王安石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智能和尚挥毫泼墨,一挥而就,他的书法方为真才实学,力透纸背,雄浑大气,众人纷纷叫好,这才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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