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了半天也不知为何物,思忖这孩子不会是被教的走火入魔了吧。
灵光一闪想起无名大师,这大师学问精深,定能知晓。便带着手稿匆匆上了枫桥寺与智能和尚一起参详,智能大师一看那些鬼画符的东西研究了许久不得甚解,只好拿给自己的师父参详。
老和尚到底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是大食数字和加减符号,然后一一对着这些稿纸讲解给两人听,但这上面的英文字母老和尚只知道是万里之遥的西方文字,却并不识得。
林贵平大为焦急:“某这外甥莫不是中了邪,听家姐说这孩子一年来除了上学便足不出户,这异人不知何处而来,教他如此深奥的学问。”
“莫问,莫问,此子有大机缘,看来天机终于打开,我大宋大兴于天下只在这十几二十年间,此子有异人传授绝非坏事,施主不必多虑。”老和尚眼眉低垂,神机莫测的回答道。
顿了顿又道:“老衲已是风烛残年,大宋大兴未必能看到,但也能助一臂之力,智能徒儿,你过上几日便与林施主共同传授睿儿锻体之法,不求杀敌,但求自保,徒儿你也顺道领会这等高深学问,好教与众弟子,也当时时以佛法感悟于睿儿,勿使坠入魔道。”
林贵平回到盛隆商铺,随后修书一封加急送往东京城,半月后接到回信,回信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
林贵平便放了心,只是帮着外甥整理那些在他看来是胡乱涂鸦的稿纸,平素也不多言。
过了几日,智能和尚上丁府拜访,丁员外和林氏迎出府外,见到和尚忙双手合什道:“大师一路风尘劳顿,请快快入府歇息。
智能和尚笑道:“阿弥陀佛,员外和夫人不必客气,贫僧来此,是师尊吩咐,为贵府小衙内讲经解惑。”
丁大胜道:“大师请进府内再详说。”
上得厅堂,双方分宾主坐定,丁大胜吩咐看茶,智能和尚问道:“小衙内现在何处。”
丁大胜忙回道:“犬子正午前在村学蒙学,正午后在府内跟随西席先生学数算之术,夜间练字做课业。”
智能和尚望着丁大胜道:“小衙内如此勤奋,定能有所成就,贫僧此后十日一来,为小衙内讲经解惑。”
丁大胜双手合什感激道:“如此便多谢令师尊和大师了。”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多礼,世间多一善人,便少一恶人,此消彼长,自然太平,此是我等出家之人理应承担之事。”智能和尚双手合什,虔诚的说道。
时已近正午,丁大胜看看天色,忙问道:“大师,可喜欢哪些素斋,某吩咐厨子做来。”
智能大师笑笑答道:“员外不必做素斋,贫僧荤腥不忌。”他是练武之人,光吃素斋经不住体力的消耗。
丁大胜和林氏怪异的对看了一样,心道那苦修的老和尚怎有一个不忌荤腥的弟子。
午间时分,丁大胜将吴梦请了过来,丁大胜介绍道:“吴先生,这是枫桥寺的智能大师,日后时常会过来给睿儿讲经。“
顿了顿又朝着智能和尚道:“大师,这位就是精通算术的吴先生,现在给犬子讲授数算之法。”
智能和尚细细打量了吴梦两眼,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见过吴先生,听闻吴先生数算之法甚精,改日向吴先生讨教讨教。”声音甚是平和。
吴梦看着这个腰膀粗大的和尚,怎么看也不似个出家人,可说话的语气语调又平和之极,他回礼道:“大师谬赞了,在下这点微末之技,怎能入得了大师的法眼。”
众人正说话间,丁睿蹦蹦跳跳的从学堂回来了,甫一进厅堂,丁大胜忙道:“睿儿,快来,这就是枫桥寺的智能大师,你小时候可是见过他的。大师佛法精深,且精通儒学,日后每十日便来给你讲经,快快上来参拜。”
丁睿摸着后脑勺心里嘀咕着,这和尚的阿弥陀佛有甚好念的,可父命难违,还是上前给智能大师磕了三个响头,口称:“谢和尚师父上门赐教。”
智能和尚笑道:“睿哥儿此刻定是不服,这和尚念经有甚可学的,是也不是。”
吴梦瘪瘪嘴心道不管丁睿是不是如此认为,反正自己是这般想的,只怕是小丁睿念经,有口无心。
丁睿眼珠子乱转,东瞧瞧父亲,西看看吴梦,嘴里答道:“大师,这佛经本就极拗口,小子如何学得来。”
智能和尚继续说道:“小衙内不必顾虑,贫僧不会让你念经,只是讲述佛理,待你听过一遍便不会有所惊讶。”
丁大胜笃信佛教,说道:“大师不必多言,犬子定会诚心向佛,时辰不早,我等还是先吃了午饭。”
四人上了桌,吴梦一看这桌上全是酒水荤腥,不由讶异问道:“员外没准备素斋么。”
智能和尚笑道:“施主不必多虑,贫僧自小承蒙师父传授武艺,故从不忌荤腥。”
吴梦心道这还是个酒肉和尚,于是讥笑道:“大师可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智能和尚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佛自西天而来,原本不忌荤腥,世人只怕是以讹传讹,前梁武帝不识我佛真谛,下旨禁和尚荤腥,并非我佛之本意。
施主可曾见过寺庙里众多苦修僧,不食荤腥瘦的皮包骨头,如何能渡化芸芸众生?且师尊自幼教贫僧拳脚,不食荤腥根本无力习武。”
吴梦一听甚是有理,便赶紧双手合什道:“大师所言极是,请恕在下出言无状。”
智能和尚眼望吴梦,似有深意道:“先生可是有大智慧之人,不必多礼。”
丁大胜怕二人起了争执,赶紧道:“菜都凉了,二位赶紧喝酒吃菜。”
吴梦和智能和尚端起酒杯示意,一起仰脖干尽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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