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风和日丽。
这一天是女儿会娘家、女婿拜访岳父岳母的日子,理论上来说陈家这边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大概就是看看电视,吃吃零食,睡睡懒觉,无所事事。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应两个孩子的要求,陈父陈母早早起床准备午餐,烹羊宰牛,杀猪剃鸡。当然这只是夸张一点的形容,总之是备好宴席,准备迎接“贵客”。
“可悲啊!可叹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冬生刚在桌面上铺好红布便听到大门外传来一声太息,其语气既悲伤又愤慨。
陈冬生好奇地打开大门,迎面走来一名看上去文绉绉的四眼男。
“敢问阁下,可悲什么?”
“一颗巨贤陨落与此,门房十里,寸草不荣,颓气咄人,岂不可悲?”
“那又可叹什么?”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然兄台非但不能动心忍性,而甘与俗世流,沦为凡夫俗子,岂不可叹?”
陈冬生明白他的意思,看来陈夏至把自己不读书的事告诉他了。
“喂!王小明!你怎么跟我哥说话呢!能不能正常点!”陈夏至一把揪住四眼男的耳朵,令其原形毕露,刚才那番气势一下子全无。
“放放放手,我我我错了。”王小明连忙走上去和陈冬生握手,“刚才说着玩玩,兄台别放在心上啊。”
“不,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看吧!你哥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哥,你别理他,这人就一口嗨狂魔,当他放屁就是了。”
看着这两冤家斗嘴,陈冬生有点想笑。
“孩子们!开饭了!”
陈母在厨房内的声音刚响起,这王小明就毫不介意地回应道:“诶!来了!”
于是乎,大堂之上,很快便坐满了人。陈冬生家的房子坐北朝南,陈父坐在桌子的北侧,陈母坐在桌子的南侧,而陈冬生与陈夏至坐在左边,王小明一个人坐在右边。
这个位置是王小明特意安排的,看得出他很讲究,他先让陈父陈母分坐于大门对立面,自己则侧侍一旁。
“来,叔叔,我给您倒酒。”王小明给陈父倒上满满的一杯,自己也满上,“叔叔,我敬您!”
“哦,好滴好滴。”陈父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学生能够喝酒,而且还是白酒!
只见王小明一饮而尽,脸不红气不喘,酣畅淋漓。
“好酒!好酒啊!叔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五年的稻花香吧。”
“嗯,小伙子有见识,来来来,再干一杯。”陈父很高兴,因为他喝的酒本来挺小众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同他,他忍不住亲自为王小明倒上一杯。
“干!”
众人看得一脸懵逼,难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酒逢知己千杯少?
可王小明的手段不限于此,他随便夹了两道菜,便面露疑色:“阿姨,这菜是您做的?”
“是,是啊。”
“这回锅蒸菜,不简单啊!没有十年的功夫,不可能把握好这么精准的火候,香嫩可口,入口即化。还有这清蒸鳗鱼,身上丝毫看不出切口,要将鱼肉切到不粘缝,犹如火中取栗,海底捞针啊!”
陈母一笑,笑得她怪不好意思的:“没,没有这么夸张啦。”
这一餐后,陈父陈母对王小明的评价极高。
“夏至,你这位同学嘴可真甜,以后叫他常来玩啊。”
“以后找夫婿,就要找像小明同学这样体贴家人滴,别的我不说,劳资好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陈冬生和陈夏至脸都是黑的,他们到底是来找帮手的,还是找女婿的。
言归正传,陈夏至把王小明带到自己房间,将新修出来的《黄帝外经》译本给他观阅。
王小明大致浏览了一下,说道:“这书叫什么名字?你们从哪里翻译的?可以给我看看原本吗?”
“不行。”陈冬生坚决反对,毕竟王小明是外人,不能给他看竹简。
“那行吧。”王小明直接挥袖走人,拦都拦不住。
“诶诶,你不是答应我帮我哥看一下译本吗?怎么说走就走?”
“我怀疑你们私藏国家文物!”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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