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的声音又得意地响了起来：“大哥放心，我托人高价买的迷香，据说是有名的妙手回春堂做的，伺候那几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两人又是几声低笑。

范陶和卫檀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急忙把那丛枯草放回原处，又凝神摄气，悄悄绕到最远处的一个坟包后。

范陶和卫檀奴两人刚刚藏好身形，就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到了坟包近前。这两人果然蹲在范陶他们刚刚放好的枯草那里，也没细看，便拔了草，急急忙忙挖起了土。

躲在坟包后，卫檀奴看那两人，看打扮似乎就是普通的庄稼人，但身形干练，一身玄衣，看起来像是做无本生意的。

这两人不知用了什么工具，不一会儿便挖出个深坑来，两个人改蹲为趴，几乎整个胳膊的长度都陷在了坑里。只听其中一人惊喜道：“有了！”随即将上半个身子探到坑里，似要拿出什么东西来。谁知东西没拿出来，却听这人“啊”的惊叫一声，使劲儿甩着右手，仰面向后跌倒出去！

旁边那人也被一吓，叫声：“老四，怎么了？”

跌倒的老四似乎极为痛苦，用左手攥着右手手腕，道：“有……有蛇！”

一听有蛇，那老大也颇为忌惮，赶紧往后撤。

范陶和卫檀奴躲在坟包后，偷眼观瞧，只见夜光照耀之下，从老大和老四刨出的坑里，慢条斯理地游出一条只有指头粗细、二尺来长的金色小蛇，盘踞在地上，上半段蛇身高高立起，示威般向坐倒在地的老大和老四两个吐着血红的信子。

那个老大看见蛇不大，稍稍放了心，这才转头去看老四：“老四，你怎么样？”

然而，老四并没有回答他。

范陶和卫檀奴却不约而同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原来，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倒在地上的老四被蛇咬的右手已经变成了黑色！并且这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老四的胳膊、头身之上！

可怜那老四，还保持着一副吃惊痛苦的表情，左手依然攥着右手腕，人却早已气绝身亡。

那老大见到老四惨死之状，估计被吓昏了头，竟对着小金蛇“咣咣”地磕头不已：“蛇仙大人饶命！饶命！我，我和老四，还，还有老二老三，我们就是惯偷，就是个小偷小摸……我们……我们一时糊涂……糊涂……才害了李大户的性命……只因看见他那块玉，见……见财起意……听，听说您老是李大户的保家仙……别，别……怪我们……”

那小金蛇好似听懂了似的，竟然眨了眨眼睛。但金蛇没有后退，反而又直了直身子，威胁般的，又吐了吐信子。

老大楞了楞，又赶紧不住磕头：“蛇仙您老人家饶命！我们四个的确只害过李大户，没害过别人了……噢，我是想取了玉，就把老二老三老四都干掉，好……好独吞了……可是，可是，我就是……就是那么一想……我，我还没……没下手……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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