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是公安局的,这是证件。今天过来了解情况。您能把上周一发放的登记本给我们看一下吗?”
“能,你等我一会儿啊!”
这面杜志春上楼找到了街道会计,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正在伏案算账。
“老师傅,我是公安局的,这是证件。跟你了解点儿事情。”
大爷从账本里抬起头:“啥事儿?”
“我想问一下,咱们每年发放军属补贴的事情。”
“哦。咱们街道每年7月31号给去世的军人家属发二百块钱补贴。今年赶上了周一。周日取不到钱,周一早上我去取钱的时候人特别多,排了一上午也没取到钱。下午又去排,拿到钱都下午三点了,回来还要做账,就拖到第二天再发。结果,老贾就…唉!到死都没看到这二百块钱。”
“咱们街道领钱的人都有谁?”
“咱们街道总共有八个军属,都是街坊邻居,平时都认识。本人不来也会让儿女来帮忙代领。那天开始大家不知道信儿,都来了,没领到就都回去了。现在除了老贾,其他人都领了。我记得我这里有这几年领钱人的名单。”
杜志春翻开名单,看见这几年贾爱梅的补贴都是由她儿子王俊代领,心里有了计较。
“7月31号那天,贾爱梅的钱也是王俊过来拿的吗?”
“没有,王俊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今年是老贾过来的,没拿到又回去了。”
把本子还给老会计,又问了几句街道的情况,杜志春下了楼。
到了楼下,杜志春看见赵鸿正在翻看一个本子,就从后面拍他肩膀。“干嘛呢?”
赵鸿指着本子上的名字:“杜师傅,你看。”
“计生用品领取人”一栏的签字是“王俊”。
杜志春想起老会计的话,就拿过本子问街道大姐:“同志,这个人是7月31号那天来领的东西吗?”
大姐一看,就奇怪地自言自语:“不对啊!那天王俊没有来啊!”
“那你还能记住那天来的都有谁吗?”
“哎哟,这可记不住。那天发军属补贴、计生用品、防暑降温用品、蛇虫鼠蚁药品,都赶一起去了。咱们这里闹腾的像菜市场。”
赵鸿也逮到了一个关键点:“这个人是7月31号第一个签字的,应该是上午来的吧?这样您能不能想起来?”
旁边路过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同志,突然插话:“你说这个人,我有印象。”
三双眼睛齐齐地看向她。
大姐帮忙腾出一间办公室。
“7月31号早上九点多种,我刚布置好展台,就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问我军属补贴发没发。我告诉他,会计去取钱了,要发也得下午发。听了这话,他就要往外走,到了门口看见计生用品发放的展台,就问我是不是谁都可以领。我说是,就把签字本递给他,让他签上名字和日期。”
“他拿了什么?”
“一个保险套。他签名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人叫我,我就没注意他签的是谁。”
“他大概什么样子?”
“嗯…四十多岁,脸挺长,眼睛挺小,面相挺凶,身高大概175多吧。穿个黄色半袖体恤衫,一个黑色大短裤,一双布鞋。”
“能具体点吗?”
“我实在记不住了,就说了两句话,我也没认真看他。但是肯定不是我们街道的居民。”
“好吧,谢谢你提供的情况。有什么发现或者想起来什么,及时跟我们联系。这是我的传呼号,我姓杜。”
“好。我认识你,你之前来过街道。我叫赵云蕾。”
“行,那就算咱们认识了。”
赵鸿也把笔录收了尾,把赵云蕾信息填好,让她签了字。
下午六点多,一中队的全体民警归队后,像赖狗一样以各种姿势瘫在办公室。
高梁打起精神:“把手头的材料整理好,锁进卷柜里。放学回家!”
陈利明虚弱地表态:“我还能再战!”
“回家回家都回家。杜哥昨天就一晚上没睡觉,也没看见小浩;思宇就妈妈一个人在家,他也好几天没回去吃饭了;黎麦、赵鸿该相亲就去相亲,该恋爱就去恋爱,今天到此为止!”
大家挣扎一下,原地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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