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镗拿了纸笔过来,毛骧提笔就写了一个‘鳬’字。
冯镗一见,顿时大摇其头。
毛骧说:“怎么?不好吗?”
冯镗斟酌一二,才说道:“倒也不是!古人云,十人写一字,笔法各不同;一字占十事,清理自然别。所以,还是要看大人问的是什么。”
毛骧说:“就算算那宋康春的命数吧!我刚刚想的也是他,就写了这个字。”
冯镗说:“那还真是不好!卑职与宋大人,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在浙江,互相利用,才达成了如今的功劳。不瞒大人说,此人大人或许不记得了,但卑职却记得他!当日卑职初见大人,在大人之前找到卑职摊位前面的,不是旁人,正是这个宋康春宋大人!只不过,他当时是好事将近,如今碰了这不该碰的案子,却必然是要大祸临头了!”
毛骧连忙问,“这是何意?”
冯镗指指那字,解释说:“大人请看这字,枭头,虎尾。枭者,枭神夺食的枭!卑职说‘枭神夺食’,大人大概听不懂。但是,卑职说得简单一些,大人就能弄明白了。可以这么说,只要是灾难。像什么疾病、牢狱、溺水、克亲、血光等等,只要是灾,就一定有这个枭神夺食!也可以说,枭神夺食,就是灾难的标志!您看看这字,枭,鸟停于木。现如今撤去了木,鸟嘴里头含了东西。这不是典型的枭神夺食吗?大灾之象啊!”
毛骧惊讶地去看那字,果然,有这么点儿意思。
冯镗又说:“这是‘枭’字头,再说虎字尾。虎,何也?白虎!也是凶神!遇之不吉!枭头虎尾,这人还有好吗?杀人不过茶一盏,伤人就在眨眼功。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大人,这家伙要走背运,您可离他远着点儿!”
“哦。”毛骧点点头,若有所思,思索了片刻,他又问,“那这件案子,我们到底插手还是不插手啊?”
冯镗说:“那要看大人,您是想插手,还是不想插手?”
毛骧说:“按我来说,当然是想插手的!这是一桩大大的功劳,肉都喂到嘴边儿了,怎么舍得舍弃?只是,你若这么说,那我……”
冯镗说:“自古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人只需事事靠后,让宋大人去出这个风头,则必保无碍!”
毛骧顿时眼前一亮,“对!此事可行!让他出一出风头无碍,只要到时候他倒霉了,那功劳,还不全是我的吗?”
冯镗心中暗叹,这家伙果然不肯罢休。
他之前说此事大凶的时候,就抱着要劝毛骧见好就收的打算。但刚刚一句试探,眼看着他不甘心,就知道,即便今天他说什么,毛骧依旧会固执己见。这人,早晚被自己作死!
不过,得知了这个结果之后,冯镗却是打定主意。不管这个案子由谁去判,有多大功劳可占,他都不想碰了!
至于薛超?想必只要他死死咬住牙关,也还没有谁会轻易去碰他。只要他无事,冯镗并不是非得救他出牢狱之灾。
一顿饭罢,毛骧拎着食盒乐呵呵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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