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冯镗所说,他虽然听冉清流叫冯镗‘小师叔’,但看他们二人年纪,再加上相处时的一举一动,他都不免觉得,那冉清流怕不过就是冯镗的小厮、奴仆才对!这样的一个人,打了还不就打了吗?更何况,他并非完全没有因由。
但如今一听,却似是不小心犯了忌讳了!
他本想发作,可再想起冯镗的能耐,也不免想起,传说故事里头,像冯镗这种身怀卜易之术的能人,也大多都不免会有些这样或是那样无法为人理解的怪脾气。
想到这里,毛骧将目光稍向后移。
冯镗既是不肯让步,那他就让这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又有何妨?
身后的一人感觉到毛骧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来,心中顿时一紧。
他追随毛骧多年,深知其为人凉薄,从来一个利字当头。被这目光一扫,他便知道,自己怕是要被当做替罪羊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那人这么想着,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涌起的勇气,猛然抽刀,朝着冯镗袭去。
他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这么快过!连毛骧都未曾来得及阻拦,电光火石之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光在身侧一闪而过。
当啷————
余声嗡嗡,刀直直的插在地面,刀身止不住的飞速颤动。
冯镗眯眼,歪了歪脑袋。左手扣在那人脖颈处,将人提起,脚尖堪堪着地。一张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两手不停地乱抓。
“你胆子不小。”冯镗很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说,“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敢对我刀了。”
毛骧听到冯镗说话,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原本只是一件小事情,可如今发展到持刀偷袭,性质已经完全不同。他暗自咬牙,目光瞥过那把已经渐渐归于宁静的刀。
他原本没有想让人偿命的意思,却奈何部下自己想多了。可现在,本不必偿命的事情,刚刚部下情急之下的保命之举,却已然让他觉得,此等擅作主张、肆意揣摩的人断断不能再留在身边,否则早晚成祸!不如借此机会,一箭双雕……
思量至此,毛骧陡然抬手抽刀,一刀朝着被冯镗遏住脖子半架着的部下后心猛刺过去。他的动作较之刚刚部下的动作略快,且距离更短。
冯镗半举着那人的手几乎未动,略一侧身,右手两指一抬将刀尖夹住。
也曾征战沙场多年,自负武功不差的毛骧吃惊于刀尖传来的力度。似他这般武将的力道,双手全力夺刀之下,竟还不及对方两指的对手。
冯镗皱起眉头,“毛大人,贵属无礼,终归是下人。可阁下身为朝廷重臣,这礼数学得也着实不怎么样啊!原不过是让我家清流打还回来便罢的事情,你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负责任。现在,又几次三番在我面前动刀。你确定……今日定要我动手是吗?”
“小师叔!”
随着一声喊叫,身后的正屋门突然开了,冉清流急急的跑过来。光听听声音就已经六神无主的他,着实是被这场面吓到了。他跑到冯镗身边,慌急地跪地求情。
“小师叔,是清流不好,是清流闯祸了。您别生气好吗?听我给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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