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一路进了主院西侧的小花厅,许胭却早等在那里。
许胭乃金木火土四灵根,灵根资质实在算不得出众。而她的次子温惇便一分不差地继承了她的灵根,让她在心痛、无奈之余,对于温惇也有一种近似补偿的宠溺。
这花厅惯常是许胭用来处理家中大小事务的地方,因此上方横放了一张贵妃榻,下方则是一溜儿两排太师椅。许胭此刻便稳稳坐在贵妃榻上,一袭胭脂色宫装愈衬得她花容月貌、光彩照人。因成婚甚早的缘故,许胭如今也才四十出头年纪,修士每日皆以天地灵气淬体,因而许胭看去不过二十许人,便说是温惇的妹妹怕也是有人信的。
温朝快步进来,见着许胭,忙上前行礼,唤了一声:“劳许夫人久候了!”他是温家旁支,又是温府执事,对着许胭素来不敢拿大,都是称一声夫人。
许胭稳稳坐在贵妃榻上,并没起身,只点头指一指下头得太师椅,示意温朝坐下。
温朝少不得谢了座,这才坐下禀报道:“今儿我去的却是不巧,青杨那丫头去了上清丹阁,我等了好一阵子也没等着她回来,只得留了话给晴儿让她转告!”
细长的柳眉轻轻一挑,许胭若有所思道:“上清丹阁?于墨吗?惇儿这孩子也是,洛城这许多丹阁他都不去,偏去了于墨那里,倘或一个不慎,不免又多出一桩麻烦来!”
她高踞上方,喃喃自语,也不避讳温朝。温朝听着,面上却是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犹豫了一刻,他到底还是起身道:“不瞒许夫人说,这事儿依我看来,怕是难成!”
淡淡扫他一眼,许胭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难成法?”
她的言语中似无多少火气,但熟知她脾性的温朝却知道,许胭已经颇为不悦了。叹了口气,他还是咬牙将话说了下去:“青杨那丫头,许夫人怕是没怎么见过?那丫头天生性子倔强,又颇有主见,怕是……不好摆布……”说到这里,温朝不由自主地磨了磨后槽牙,“二少爷又是个……是个性子散漫的,这……这要是一个弄不好……”
他话还不曾说话,便被许胭一口打断:“什么弄得好弄不好的,有我在,便断不会有这种事!惇儿是我们温家嫡次子,他兄长如今正在飞云门修行,日后多半是要留在飞云门的。我看中她做我们温家的儿媳,是她的福分!”
眼见许胭面沉似水,语气生硬,温朝便有多少话也不敢再说了,叹了口气,他道:“既如此,那不如等那丫头明儿来了,测出果是风灵根后,我再请人说亲如何?”许胭的想法,他心中自是一清二楚,许胭是看中了叶青杨身上可能存在的变异风灵根。
修界一直都有说法,认为修士若身具异变灵根,便有很大可能会遗传给下代子孙。因此许胭看中的,本也不是叶青杨这个人,而是叶青杨身上可能有的异变风灵根。
许胭这才微微颔首,又道:“这事儿,我还不曾同惇儿提,那叶青杨相貌平平,惇儿怕也未必就中意她,你先不必急着告诉他。另外便是晴儿那丫头,提亲时,你也一并将她带上,便给惇儿做个偏房罢,免得他日日挠心挠肝,猴儿般搅闹得我不安生!”
温朝听得暗自叫苦,但也知道自己无力阻拦,只得苦笑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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