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灰心,离期末考试还有两个多月呢,多用点心,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只要语文、数学能够及格就用不着留级了。”
还在懵逼的黄瀚这时才试探着问一句:“姐姐,现在几月几号?是不是一九八一年啊?”
“啊?黄瀚,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是不是没睡醒?”
黄瀚家有五口人,爸爸名字叫做黄道舟,在三水县燃料公司下属的股级单位煤球厂做保管员。
妈妈张芳芬虽然是家庭妇女,但是每天忙忙碌碌,无他,生活所迫,必须找些缝缝补补的活儿挣仨瓜俩枣贴补家用。
姐姐黄馨比黄瀚大两岁,妹妹黄颦比黄瀚小三岁。
此时黄瀚的脑子已经清醒了许多,三年级的下学期自己应该是十一岁,既然还有两个多月期末考试,现在应该是四月份。
“娘的,是不是这段时间写书太辛苦搞得自己脑子出问题了,连做梦都如此有真实感?”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房间,黄瀚顿时泪流满面,那是生离死别已经十一年的妈妈,此时的她还是满头黑发。
“妈……”黄瀚悲喜交加,扑上去抱住妈妈的一支胳膊把脸贴了上去掩饰满脸的泪痕。
只是不太巧,张芳芬手中正提着倒完便便的马桶呢,忽然间发现儿子的举动异常,没好气道:“一大早的,卖乖干啥?打翻了马桶你来收拾啊!”
此时的三水县城里能够用上抽水马桶的人家凤毛麟角,九成九的人家用木质马桶,早上倒完马桶后会在马桶里存几瓢清水,要是打翻在房间里也是比较恶心的。
黄瀚带着哽咽声说道:“妈妈,没想到还能够见到你,这种感觉太好了,我真的愿意沉醉在这个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张芳芬道:“又来了,想不想上学可由不得你,赶紧去漱口,再磨蹭就会迟到了。”
黄瀚愕然:“……”
这时外屋一个声音响起:“黄馨、黄瀚抓紧时间,泡饭已经好了,快来吃早饭上学去!”
黄馨赶紧应声道:“知道了,爸爸,我们都已经起床了!”
黄道舟家里的特色,黄馨和黄瀚都没有小名,都是直呼其名,只有妹妹黄颦一家人喊她小颦。
黄瀚虽然觉得很怪异,但是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他自然内心强大,心里立刻有了决定,先不去纠结是不是一场梦境,只要能够多看一眼年轻时的母亲都算赚到了。
哪怕在这个幻境里只待一小时,也要尽可能做到最好,最起码也得乖乖的,让父母感到舒心。
他默默地跟着黄馨一起来到水缸边,用掉了几大块白瓷的搪瓷把杯舀水洗漱。
当冰凉有些发硬的毛巾捂在脸上之时,黄瀚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说不定拿开毛巾,眼前旧日重现的景象就会随风而逝。
可惜事与愿违,黄瀚拿开毛巾之时正好瞧见了黄道舟严肃且带着审视的目光。
一晃眼间二十七年过去了,父亲音容笑貌都已经有些模糊。
爸爸,别来无恙否?
不知不觉间,黄瀚的泪水又模糊了双眼。
本来黄道舟是准备教训几句,忽然间见到了儿子在流泪,语调顿时柔和了,他道:“黄瀚,知耻而后勇善莫大焉,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什么呀?我这是真情流露好不好?还知耻而后勇,我哪里让你觉得羞耻了?
不对,黄道舟同志言下之意应该是指自己的学习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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