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才我们会取得胜利,一举将三大修真门派消灭掉,可是没想到”
昏暗的烛光下响起了沙哑而又苍老的声音,蜡烛挂在墙上并不是很高,但烛光就是照不到说话的这人身上
在黑暗中总是难以找到黑色的物体。
在话音落后,又传来了轻微的动作声音,一张黄铜面具刚好暴露在了烛光之下,散发着惨淡淡的光芒。
之所以刚刚在烛光下看不到他,是因为他身披着一件黑袍,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直等到他转过身来,正对着烛光时,才能看到他脸上的面具。
“这并不怪大师您。”
另一个人隐藏在了距离蜡烛更远的地方,已经脱离了烛光所照的范围,所以,不管他脸上是否戴有同样的黄铜面具,都是找不到他的,只能听到他年轻的声音。
烛光之下的黄铜面具中发出了一声惨淡的微笑,似乎是在自嘲,又或是在感谢身后年轻人的安慰,顿了片刻后,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其实令我感到不高兴的并不是这次失败这么简单,而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都知道了我是慧远,并且都知道了三百年前我盗走了绝密经卷,背叛了大凡寺”
他快语连珠,越说越激动,越说悲愤之意就越浓,仿佛这许多年来的压抑就在这一时之间全部涌现出来了一般,令他久久不能平息。
望着身前烛光下微微颤抖的身影,黑暗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出言慰藉,甚至连表示同情的叹息都没有发出一声,静悄悄的,好像他并不存在一样。
烛光下的身影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他那幽幽的身体轮廓连轻微的颤抖都瞧不出来了,他有些奇怪为何身后的那人会保持着如此的安静,于是开口问道:“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毕竟你和我的身世有着很大程度上的相似。”
身后的那人又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对不起,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慧远一把摘掉了脸上的面具,没有因为一时的气氛将他摔在地上,而是拿在手中,举在了面前,挡下了前方并不刺眼的烛光。
他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气愤的情绪很快消失,发出了一声略带自嘲之意的冷哼,微微地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这么多年来也难为你了,让你守在这方寸大的黑暗地方,一守就是十年,也难怪你难怪你会变得如此少言寡语。”
身后的那人还是没有回答,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产生丝毫的波动,若不是他身上还散发着生命的气息,慧远可能会有一种他已变成一尊石像的错觉。
“石像”开口了,声音还是带着那种死寂般的感觉,道:“没有什么好叹息的,你救了我一命,我帮你守护密室也是理所应当。”
慧远笑了笑,笑声中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或者是手举的酸了,或者是认为用面具遮挡住微弱的烛光没有什么必要,他便把铜制面具缓缓地放了下来,望着有些闪烁的烛光,说道:“你年纪轻轻,倒也是个很讲信义的人。”
这一句明显是一句废话,一句早已用十年时光验证了的废话。若不是个将信义之人,谁人可以因为信守承诺而呆在方寸之地的密室中一呆就是十年?
慧远身后黑暗中的那个人似乎早已习惯了他向自己说些个废话,哪怕是事关自己,也并不关心,所以也就没有回复的必要,静静地呆在黑暗之中。
“我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对于身后的那人来说,慧远这句话还是废话,因为在这密室之中只有一盏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的蜡烛陪伴,外面的昼夜更替,时光荏苒,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论是一年,还是十年,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
一间方寸密室,一盏昏暗的蜡烛,一部自己虽然知道在哪儿却并不愿翻阅的经卷
对了,还有他自己那颗渐渐死寂的心。
“一年多了。”慧明轻声叹息着这段对自己而言短暂的有些可怜的时间,之后很快又向身后问道:“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关心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不想。”作z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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