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丘感觉肩上的责任更真实了些,深吸一口气,想说沉声下令但突然脑袋卡壳,不知该说什么。
全军进军?全军出发?
脑子里回响起以前宿舍里常常听到的魔性句子,他有些回忆,但立刻回神,沉声道:
“全军出击。”
持戟披挂,潇洒上马。班丘在马上摆出了自认为最具震撼力的一个姿势,准备出发。
可是战场突然发生了变化。
西方的山丘,涿县城门的正对面,突然出现了一队整齐的军伍。头戴黄巾,身着道衣,没有片甲。
高高的黄色军旗,上面写着一个‘邓’字。
紧接着一声振鸣,响彻土地。
班杨、班丘、刘备、张飞,听见此音,都是眉头微皱。这听似简单的鸣声,入耳之后,却幻化出人的声响。似诵似咒,无喜无哀,让人生厌。
溃散的黄巾贼们,就像是入定了一般,突然全都站在原地。诺大的平原,这一幕发生地十分诡异。
头戴黄巾的人,只有一个还保留着意识。班丘站在马上,看见清清楚楚,他想要立即发动冲击,即使单骑也要将其斩杀,但是入定的贼徒们开始聚拢,机会稍纵即逝。
没有上帝视角,他看不见全局。但是本能的意识到告诉自己,如果眼前的军伍聚拢,那么己方将两面受敌。
再加上人数吃亏的劣势,战场瞬间就会陷入挣扎。
正想着,黄巾丛中突然出现了一顶绿帽子。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大刀卷冷锋。二爷持刀挥动,一颗首级就这么飞向半空。
黄巾掉落,首级的脑门上,那繁杂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溃兵重新动摇起来。
班杨带领骑兵赶回来,对班丘道:“子察,主军交由我来指挥!你带领五十骑兵,继续冲杀!直到将溃兵都杀散,就立刻回来!”
“是!”
“张飞、许飞两军,也会在城门前集结,应对敌方主军!只留下少量骑兵驱赶溃兵!子察小心!你们只有百余人在,千万不要纠缠太深!以防变故!”
“好!”
山丘上又是一声振鸣,不过微弱许多。
丧失了领军的黄巾贼们,开始无意识地向山丘走动。
班丘带领骑兵杀进去,发现他们走的很慢,双腿在抖。
毫无抵抗的他们,看见有人冲进来,眼神中更加惊慌,身体开始动摇。
溃散吧,溃散吧。就此逃走,遁入山林,也好过命丧于此。
班丘心中忍不住想道。
可是心里还有一道声音在提醒自己,如果就这样放过他们,他们入山之后,很可能就会占地为贼,祸害百姓,而不是安分做人。
因为这里是东汉末期,是乱世,是三国。而不是后世那个安康的年代。
三路骑兵一齐冲杀,他们的恐惧终于战胜了命令。一个人开始逃,所有人开始逃,人挤人地逃,踩伤无数。
但仍是有不少贼徒成功跑回了山林里,躲进战马无法施展的安全地区。估计不久后,就会重新在敌军主军中看到他们。
班丘带着身心疲惫的骑兵们,回到城门前,发现刘备已经回来了,正在班杨身边组织阵型。
两军已在平原上列好阵型,遥遥相对,随时准备厮杀。
他突然发现,自己难得的领军机会就这样没了。
才刚刚有一点好苗头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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