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生蹲到大喇喇趴在地上的蛤蟆旁边:“师父,你要是口渴,你吱个声就是…..”
“为…..为师不渴…..就是有累,再让我趴会儿。”
“那师父你休息,我再跟爹做点活,走的时候叫你。”
少年返回去,拉上还骂骂咧咧的陆老石继续在田间劳作,快到晌午,才收拾回到村里,却是发现村里大老爷们,家中妇人聚集了不少,围拢一堆义愤填膺,高声叫骂。
“说我们断了河水,不给下面村里的活路,欺人太甚,居然跑到衙门里告状!”
“.…..北边村的人都是一些***,不晓得自个儿上栖霞山看看。”
“就是……今年山上流下来的水,本就这么浅….乡正竟也信了他们的话。”
栖霞山下,只有两座村子,一南一北,陆良生所在的山村就在南边,山上的水汇聚下来,正好从这边流过,然后再去北边,农人靠地吃饭,为水源的事,经常闹腾,这一次却是跑到县衙那边去告了。
陆老石留下来,跟大伙商议对策,陆良生拿着两把锄头先回到家里,母亲也在灶房里骂着北村的人,院子里都能听到,两村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他也没办法,除非将一条河变成两条……
想到这里,陆良生自个儿都差点笑出来,以他的修为,别说分河为二,就是一条小溪引到田中都费事,还不如锄头来的快。
“小纤,等会儿吃饭叫我。”良生将锄头放好朝檐下发呆的妹妹叮嘱了一声,回到屋里,拿起笔墨练起字来,写的内容也是《南水拾遗》里面的,一来练字认字,二来也可加强对书里术法的记忆。
若是遇到急事,总不能还翻书吧。
午饭的时候,陆老石气咻咻的回来,闷头坐到灶边,端着碗就是不下筷子,想到生气处,啪的一下,将碗重重放下。
“.…..要是让北村的那帮泼皮告官成功了,到时候判下来,咱们村里家家户户都要遭殃…..补他们今年的收成,我们吃什么?!”
“恶人先告状,县衙那边的大人物也不亲自下来看看!能气死个人!”
李金花伸手到丈夫后背:“顺口气,气坏身子怎么办?他们就是欺负我们没人识字,你们一帮大老爷们上山打猎还成,站到县衙,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嘿,你这是安慰人,还是……”
“我哥就会识字。”
陆老石那句:“还是臊咱脸面”的话还没说完,陡然停下,就连准备和丈夫杠到底的李金花也转过头,两人看向说话的陆小纤。
小姑娘抬起手,指着旁边,正想着《南水拾遗》上术法的陆良生抬起脸,看着三人,“看我干嘛?”
“刚刚小纤说你识字?”
“小孩子说谎的…..”陆良生不想那么快让人知道他已经会看会写字体了,毕竟才多久啊,要是让人知道,害怕有人说他是妖怪。
陆老石、李金花二人目光又转去陆小纤,小姑娘站起来,昂着小脸:“我哥写了庙里的字,还读过给我听。”
那边陆老石陡然呯的拍响灶头,也不问儿子什么时候会的,高兴的搓了搓大手:“这下好了,我们还说没人去公堂跟那帮泼皮说理,良生啊,明个儿咱们就去富水县!”
不等陆良生回应,一拍手就这么决定了,便是起身就朝外跑,通知其他人。
菜圃边上,匍匐的大蛤蟆眨了眨眼睑。
微张蛙口,似乎是在笑。
“出门好啊,出去就别想回来了,老夫这仇是一定要报的…..”
咕咕咕咕…..
一道花白的身影过来,紫星道人感觉被啄了一下,转了转匍匐的身形,豆大的眼睛,便是与对方对上。
“连你这畜生都敢欺负到老夫头上,小心炖了你!”
那只母鸡偏偏头,咕咕叫了两声,张开翅膀扑了上去。
院内,一鸡一蟾打的昏天黑地,难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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