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军训,完全是按照新兵训练的模式,苦的程度根本不是后来能比的。晚上还时不时的紧急集合几回,没几天,学生们就全蔫了,就连最耐苦的农家子弟也是一个个唉声叹气,恨不得十天并做一天过才好。
军训可不仅是队列训练,包括军体拳,战术动作,甚至学生们还有机会接触武器,这当然是最受欢迎的项目。九五式是别想了,也没有,多数还是八一杠。学生们一个个拿着武器,嘴咧着露出一口白牙,跟那焦炭似的脸色差太大了,滑稽的很。
李朗突然想起了一个真实的笑话,说是俄国的一个将军吐槽如今的小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扔手榴弹了,军训学生们估计会深感认同,孩子也得会开坦克才好玩呢。
军训固然苦,但不得不说,这同样是学生们最好的融入集体的机会。一块站队列,一块流汗,一块受罚,友谊就是在这时联系起来的。没办法,人总是会对跟自己一块受过苦的人更有好感。共苦易,同甘才难呐。
至于那些教官们,即是严师,也是慈兄,一边把学生练个半死,一边却又是他们拿着药给受伤的学生敷伤口,妥妥的战友情。
一转眼,军训结束了。学生们顿感解脱,接着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舍来。人总是喜欢怀念受过的苦,而教官们则是再好不过的载体了,于是纷纷跟教官要了地址,泪眼婆娑的说以后要写信联系,然后又会在一个星期后忘个一干二净。
一番恋恋不舍的离别,学生们还是走了,来的时候啥都没带,回去却是装了一脑袋的情谊。
……
回了学校,学生们正好有两天周末休息。这下可撒了欢,来到首都,他们终于有机会好好逛逛附近了。
好多去天安门看升旗,心野的就去长城,就连最不济的,那也得在学校附近转转。
凌晨四点,李朗他们宿舍仨人就爬了起来,他们要去看升旗。
结果到了才发现,他们来晚了。最里边早没了位置,只能站外圈,除了羊舌卫这个大高个,李朗跟杜端只能看着一大片后脑勺发恼,然后离远些,反倒又能看到城门楼子跟升旗台了。
一直到升旗手出现,李朗连忙踮着脚,结果前边的人也在垫脚,他还是只能看到国旗护卫队员的脑袋。怪不得队员只要大高个了,要不看不到啊!
看完升旗,仨人打算去聚一顿,当然,饭馆子要挑最便宜的。
一口肉一口酒……当然是不可能的。李朗倒吃得起,关键羊舌卫跟杜端都是一般家庭,他不好炫富,这俩人生活费又不多,吃完估计得心疼好几天。
要了几盘炒菜,就着大馒头,再来几瓶啤酒,仨人倒是吃的有模有样。
……
欢乐的时光远比痛苦的过的快,两天的周末结束后,终于正式开课了。
学生们又是兴冲冲的打算体会开学第一课,结果,他们几乎是还未从军训的阴影中缓过劲来,转眼就被老师跟教授们手中的知识砸了个晕头转向。
太难了!跟高中完全不同,老师讲的又快又多,根本不给学生片刻歇息的机会,敢低头一分钟,前边已经换了半板题了。
第一节课结束,哀嚎声一片,活像军训第一天那样。要知道,这里的学生都是在高中顶尖的那一批啊!基础弱的,来了估计得怀疑人生。
不过,李朗是完全不在意的。全班学生都是争着往前边争位置,就他,大摇大摆的坐到后边,当真是个异类。
前边老师在那讲的慷慨激昂,此刻,这个异类眼睛却一直瞄着右边。
胳膊支着脑袋,李朗正在发愁怎么跟周敏正式认识。直接搭讪?指定是不成的,就她那脾气,不把他当成流氓骂一顿才怪了。
真愁人啊!
再来一次,患得患失中,他反倒不知所措了。
讲台上,老师的讲课突然一顿。
“那个同学!”
顺着老师的指向,所有人目光齐唰唰的转到了李朗身上。
“到!”李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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