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里的魔法师做不到这种微调,而一般的美容师,又没有足够魔力来施展治愈术。
为了让老阿理欧斯相信她有能力晋级魔法师,她修炼得比其他人都要刻苦,每天晚上都勤练不辍,之后以冥想取代睡眠。
才三年不到,她已可以施展多个二环法术,已经具备一定的施法能力,尤善治疗法术。
若非她的特长颇受重视的缘故,早就被秘法队的大队长拉去,从事间谍、刺杀任务,然后死在某个没人知道的角落里了。
幸好,老阿理欧斯对于再生一个儿子,非常有兴趣。
只是,每当夜里,四下无人时,她也难免臆想:若是当初加入了魔法协会,如今的她,又会是什么模样?
她几年未见的家人,如今又过得如何了?
正想得出神,忽被门上传来的轻轻叩响声给惊醒,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已知来者是谁。
她披上法袍,拉开了房门,一个娇小的身影登时扑入怀中,把她撞得往后退了几步。
她连忙以法师之手关上了房门,伸手拍了一下腻在怀中的脑袋。
“蕾雅姐姐,我好想你啊!”对方抬起头来,鬼鬼祟祟的笑道。
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灰白色的头发,圆圆的小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碧绿色眼睛,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但往下看去,却是两道可怕的疤痕,从女孩嘴角两侧延伸到耳下部位,就像一个魔鬼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提芬妮,你的面纱呢?”蕾雅皱眉问道:“被人看见会有麻烦的。”
女孩拉着蕾雅来到床上坐下,不在意地说:“已经晚上了,主人们不会来这里的。”
“被其他仆人、管事看见,也是不好的。。。”蕾雅还是不放心。
“没关系啦,那些讨厌鬼,吓死他们活该!”提芬妮伸出舌头,咧咧作声。
原本应该是很可爱的鬼脸,却在疤痕衬托下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蕾雅轻轻摸了一下女孩脸颊:“提芬妮,再忍一会儿,姐姐很快就能成为正式法师,学会治愈术,到时一定第一个给你治疗。”
提芬妮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看得蕾雅一阵疑惑。
“蕾雅姐姐,不着急的。这两道伤疤,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文,哪个混蛋再想欺负我,我就把面纱一拉,保准吓得他们落荒而逃!嘻嘻!”提芬妮眯着眼得意地道。
蕾雅听得一阵心酸,忍不将对方拉入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
提芬妮说的混蛋,指的是庄园里的小主人瑞兹,大少爷迪克的独子,和提芬妮差不多大。
这小子仗着老子是阿理欧斯家继承人的身份,在庄园里本就横行无忌。加上大人们的言传身教,小小年纪就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丝毫不把家里仆人当人看,动辄打骂,甚至用刑,十足一个小暴君。
一年前,提芬妮通过天赋者测试后被卖入庄园,被瑞兹看上,便欲来个霸王硬上弓。
小女孩的激烈反抗,惹恼了小暴君,竟然被他用匕首生生在脸上拉出了两道血痕。小女孩血淋淋的脸庞、无助的哭号,以及周围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面孔,深深刻印在了蕾雅的心里。
小暴君出了气后,径直带着狗腿子们走了,留下身心受创的小女孩,以及满地的鲜血。当时她修为尚浅,治疗术只能止血,愈合得不完美,以至留下了骇人的伤疤。
从那之后,蕾雅便把提芬妮当作了自己的妹妹一般,以老主人赐予她的特殊身份,保护提芬妮不被其他仆人欺负,并苦练局部治疗、微调之术,希望能早日修复她脸上的疤痕。
“蕾雅姐姐,我看到大少爷、二少爷他们悄悄地聚会,还提到你的名字,你可要小心点哦!他们肯定又在打你的主意了。”
蕾雅心里一惊,认真的道:“你偷听他们说话?那太危险了,以后千万别那样!”
提芬妮吐了吐舌头:“我才没有偷听,我只是从门外走过,不小心听到而已,可不怪我!”
蕾雅嗔怪的敲了一下对方的小脑袋:“他们想打什么主意,就让他们打好了,反正只要老爷不答应,他们也动不了我。”
“蕾雅姐姐,你真的要,要替老爷治疗。。。那个。。。?”提芬妮从蕾雅怀里仰头问道,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蕾雅摸着提芬妮柔软的头发,默默沉思。
提芬妮只是单纯的不愿她的大姐姐被康复后的老爷‘欺负’,蕾雅却想得更深一层:老爷的隐疾就是她的唯一一道护身符。一但没了,庄园里的大小主人、以及他们请来的狐朋狗友们,都可以对她为所欲为,而她也再难逃脱秘法队的征召。
可以预见,她的下半生,若不是死在刀光剑影之下,便是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就如隔壁那几个女人一样。对于她们来说,这种生活其实并不差,不会饿死、不用干粗活。。。
但是她却无法压下心里的不甘。。。她不想浪费自己的魔法天赋!
她想成为魔法师,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小女孩不再发问,静静地靠在蕾雅温暖的胸前,享受着这冷酷的庄园里,唯一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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